阿斌咬著牙,眼淚混合著汗水流下,他拚命地想撐起來,但手臂卻不聽使喚,一次又一次地差點臉著地。他的樣子狼狽不堪,引來了少數幾個圍觀老豬仔的低低嗤笑。
林墨一邊機械地做著俯臥撐,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阿斌。這個年輕人的心理和生理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如果他在這裡徹底垮掉,要麼成為行屍走肉,要麼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舉動,無論哪種,都可能影響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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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十!……五十!……”
計數還在繼續。已經有零業績者支撐不住,癱軟在地,立刻被守衛拖到一邊,等待後續的“特殊關照”。院子裡的慘叫聲和求饒聲不時響起。
林墨的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額頭上布滿汗珠,但他依舊穩定地保持著節奏。他在計算,在評估這種懲罰的限度。老黑的目的不是要他們的命,而是要讓他們記住疼痛和恐懼,摧毀他們的尊嚴。
阿斌在做到三十幾個的時候,終於徹底脫力,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了地上,隻有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廢物!”老黑罵了一句,示意守衛將他拖到一邊。
當計數到一百時,老黑終於喊了停。
還能勉強站著的,包括林墨在內,隻剩下三四個人,個個都是渾身濕透,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
“今天,隻是開胃小菜。”老黑看著東倒西歪的零業績者們,冷冷地說道,“明天,如果還是這個鳥樣,等著你們的,就不是趴在地上這麼舒服了!”
他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滾去吃飯!哦對了,零業績的,今晚夥食減半!”
最後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那些剛剛經曆完體罰、又累又餓的人心上。
夥食減半?那本來就連豬食都不如的飯菜,再減半……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湧上心頭。
林墨默默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跟著其他受罰者,踉蹌地走向食堂。阿斌也被守衛像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扔在食堂門口。
走進食堂,那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再次撲麵而來。完成業績的人正坐在座位上,埋頭吃著他們那份“完整”的豬食。而林墨這些受罰者,則被單獨引到一個角落。
打飯的夥夫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拿起勺子,從桶裡舀了半勺那黃綠色的粘稠糊狀物,隨意地扣在他們的飯盒裡,連那清湯寡水的菜葉湯都隻給了象征性的幾滴。那個乾硬發黑的饅頭,則直接減半,隻有可憐的一小塊。
林墨看著飯盒裡那少得可憐、散發著餿味的“食物”,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些雖然難吃但至少分量“正常”的飯菜,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饑餓和疲憊是真實的,但這種程度的懲罰,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他默默地走到一個角落,坐下來,開始機械地、麵無表情地將那些東西往嘴裡塞。味道依舊令人作嘔,但他需要能量。
阿斌也領到了他那份減半的“晚餐”。他看著飯盒裡那點東西,又看了看自己依舊在微微顫抖、幾乎拿不住筷子的手,眼淚再次無聲地滑落。他沒有任何胃口,巨大的屈辱、恐懼和身體的極度不適,讓他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林墨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少得可憐的食物,連飯盒邊緣都舔得乾乾淨淨。他看了一眼癱坐在不遠處、對著飯盒發呆流淚的阿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走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那個還沒動過的、減半後的硬饅頭,默默放在了阿斌的飯盒旁邊。
阿斌愣了一下,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林墨。
林墨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點東西,不然明天更撐不住。”
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食堂,將阿斌和他那份複雜的情緒,留在了身後。
懲罰結束了。肉體上的酸痛,胃裡的空虛,以及精神上的屈辱,都成為了這一天最終的注腳。
但對於林墨而言,這僅僅是無數個類似日子中的一個。他需要消化這些懲罰帶來的“教訓”,也需要利用這些經曆,更好地偽裝自己,更深入地了解這個黑暗世界的運行規則。
夜晚的園區,燈火零星。懲罰的餘威尚在,但9527的眼神,在黑暗中,卻愈發顯得堅定和冰冷。
他需要業績,但不是通過坑蒙拐騙得來的業績。他需要一種方式,既能保全自己那點可憐的底線,又能在這吃人的地方,獲得一絲喘息和前進的空間。
而那個被他施舍了半個饅頭的阿斌,是否會成為這盤棋中,一顆意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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