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但沒反駁。
“記住,我們是‘理財顧問’,不是搶劫犯。”林墨放緩了語氣,帶著一絲“傳授經驗”的口吻,“要先建立信任,了解他們的需求,再把我們的‘產品’包裝成他們需要的東西。節奏,很重要。”
他又看向李靜8890):“你呢?有什麼困難?”
李靜抬起頭,看了林墨一眼,眼神平靜得有些過分,搖了搖頭,又低了下去,依舊一言不發。
林墨皺了皺眉,沒有強求。這個女人的沉默,讓他有些不安。
最後,他看向阿斌6631)。阿斌感受到他的目光,身體縮得更緊了。
“阿斌,”林墨的聲音放得更緩,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我知道你怕。但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老狗的脾氣你也看到了,小組競賽的規則你也聽到了。你再不打起精神,害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我們三個。”
阿斌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帶著哭腔:“墨哥……我……我真的不行……我一拿起電話就……”
“沒有什麼不行!”林墨打斷他,語氣陡然嚴厲起來,但又控製著音量,隻有他們四人能聽到,“在這裡,不行就是死!你想死嗎?想像8044那樣被電成白癡?還是想餓三天然後去掏大糞?”
阿斌被嚇得渾身一顫,死死咬住了嘴唇。
“今天,你的任務不是成交,甚至不是引流。”林墨給他定了一個最低的目標,“你的任務,就是打完五十個電話!不管對方說什麼,罵你也好,掛斷也好,你都必須把開場白完整地說完五十遍!一遍都不能少!我會看著你!”
這是最基礎的脫敏療法。林墨必須先讓阿斌克服對電話本身的恐懼。
安排完這些,林墨不再多言,拿起自己的電話,開始了今天的工作。他的效率很高,語氣平穩而富有引導性,很快就完成了兩個“引流”。
王德發看著林墨的操作,眼神閃爍,似乎在想些什麼,也開始嘗試調整自己的話術。李靜則默默地拿起電話,撥出了號碼,雖然依舊沒什麼成效,但至少開始了行動。
隻有阿斌,還在對著電話發抖,一個號碼也不敢撥。
林墨沒有催他,隻是偶爾投去冰冷的一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組的業績統計上,林墨的數字開始跳動,王德發和李靜依舊是零,阿斌則連撥號數都是零。
中午吃飯時,林墨將自己餐盒裡那塊獎勵的肉,夾給了眼神死灰、一口沒動的阿斌。
“吃了。”林墨命令道,“下午,我要看到你撥出第一個號碼。”
阿斌看著那塊肉,又看了看林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最終還是顫抖著拿起筷子,機械地將肉塞進了嘴裡。
下午,工區裡的競爭更加白熱化。其他小組為了業績,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咒罵聲、哀求聲、甚至輕微的肢體衝突都時有發生。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林墨這個小隊角落,顯得格外“平靜”,也格外顯眼——因為他們的業績實在太差了。
老狗陰沉的目光,時不時地就會掃過這裡。
壓力,如同不斷上漲的潮水,淹沒著每一個人。
終於,在下午三點多,在林墨幾乎要放棄,準備采取更激烈手段的時候,阿斌顫抖著,按下了他今天的第一個撥號鍵……
林墨的小組,這支由殘兵敗將組成的隊伍,在血腥的小組競賽中,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前方的路,布滿荊棘,而林墨這個臨時組長,不僅要帶領他們求生,更要在這過程中,隱藏好自己,並尋找那渺茫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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