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拿起那份轉賬記錄看了看,又瞥了一眼抖得像篩糠的劉老四,最後,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林墨身上。
“陳默,你有什麼話說?”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林墨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他不能慌,必須抓住唯一的破綻。
“強哥,”林墨上前一步,目光直視強哥,語氣沉穩,“首先,我以性命擔保,我和我們小組絕對沒有私吞一分錢業績!這件事,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瘋狗跳腳罵道。
“證據?”林墨冷笑一聲,轉向劉老四,“劉老四,你口口聲聲說親眼看到我們分錢。那我問你,那天是幾號?具體幾點鐘?在宿舍哪個位置分的錢?分的都是什麼麵額的鈔票?你說!”
劉老四被他突然的逼問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眼神躲閃:“就……就是那天晚上……大概……大概九十點鐘……在……在床邊……錢……錢我沒看清……”
“沒看清?”林墨步步緊逼,“你沒看清怎麼知道是三萬?又怎麼確定是我拿了大頭?還有,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當時不舉報,偏偏等到現在才說?”
“我……我……”劉老四額頭冷汗直冒,語無倫次。
“強哥,”林墨不再理會他,轉向強哥,“劉老四證詞漏洞百出,明顯是被人指使作偽證!至於這份轉賬記錄,”他拿起那張紙,“園區後台係統並非鐵板一塊,有權限的人,想要篡改或者截留部分記錄,也並非不可能!我請求技術部門徹底核查‘張建軍’這個客戶的所有數據流和操作日誌!同時,我要求與‘張建軍’本人進行電話對質!”
他知道電話對質幾乎不可能,客戶信息是保密的,但這是一種姿態,表明他心底無私。
強哥沉默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在林墨、瘋狗和劉老四之間來回掃視。他當然知道瘋狗和林墨之間的矛盾,也明白這很可能是一場陷害。但問題是,瘋狗拿出了“證據”,而林墨目前隻有口頭辯解。
他需要權衡。是保下這個業績不錯但可能惹麻煩的新組長,還是順勢敲打一下,或者……借此機會平衡一下派係?
“瘋狗,”強哥終於開口,聲音冰冷,“你的證據,有瑕疵。”
瘋狗臉色一變。
“但是,陳默,”強哥的目光轉向林墨,“你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私吞業績,是重罪,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
“我給你一個機會。”強哥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林墨心上,“24小時。我給你24小時,找出證據,證明你和你的小組是清白的。如果做不到……”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墨身後那排麵無人色的組員,最後定格在林墨臉上,吐出兩個字:
“水牢。”
“整個小組,全部進水牢。期限……看你們造化。”
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寂靜。
阿斌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癱軟在地,失禁的液體洇濕了褲襠。王德發麵如死灰。孫浩死死咬著牙,拳頭緊握。李靜閉上了眼睛。
水牢!整個小組!
24小時!
林墨感覺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眼前陣陣發黑。巨大的壓力和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但他死死地咬著牙,牙齦甚至滲出了血絲,強迫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他知道,這是強哥的“恩典”,也是最後的通牒。強哥不在乎真相,隻在乎結果和平衡。如果他找不到證據,那麼他和整個小組,就會成為平息這場風波、順便敲打他的犧牲品。
“是,強哥。”林墨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嘶啞,“24小時內,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帶他們回去。”強哥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胡隊長和瘋狗的人押著魂不守舍的林墨小組離開了辦公室。瘋狗在經過林墨身邊時,投來一個充滿惡毒和嘲弄的眼神,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子,跟我鬥?水牢裡慢慢泡著吧!”
林墨沒有回應,他隻是低著頭,如同即將奔赴刑場的死囚,但那雙隱藏在陰影下的眼睛裡,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極致的火焰。
誣陷,絕境,24小時倒計時。
這一刻,林墨和他的小組,被逼到了真正的懸崖邊緣。是找出真相,絕地翻盤?還是墜入那暗無天日、冰冷汙穢的水牢,迎接肉體與精神的最終崩潰?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掙紮,所有的陰謀與算計,都凝聚在這最後的24小時之中。
深淵,張開了它最後的、也是最恐怖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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