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網漸漸露出水麵，銀光閃閃的魚群在網中瘋狂跳動，濺起的水花在夕陽下像撒了一把碎金。
“小黃魚！全是小黃魚！”李二虎嗓子都喊劈了。
這一網少說有三四十斤，每條都有巴掌長，金黃的魚身在網中翻滾。
宋仁澤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條想跳回海裡的漏網之魚。
“哥，這地方從沒出過這麼多魚！”李二虎手忙腳亂地解網。
“往常一網能撈個三五條就不錯了！”
宋仁澤笑而不語，悄悄把幾條最肥的收進空間。
這些魚活蹦亂跳的，養在空間裡應該能繁殖。
“再來一網？”他指了指另一片水域。
“來！必須來！“李二虎激動得直搓手。
第二網下去，撈上來二十多斤馬鮫魚，還有幾條銀光閃閃的帶魚。
第三網更是離譜，居然網上來一窩青蟹，個個都有碗口大！
“見鬼了......”李二虎看著滿艙的海貨直咽口水：“哥，你是不是會念咒啊？”
宋仁澤哈哈大笑：“電視上學的捕魚技巧。”
其實全靠空間珠子指引，那些魚群在他感知裡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明顯。
貨艙很快就被塞得滿滿當當。小黃魚在艙底撲騰，馬鮫魚和帶魚堆成小山，青蟹在角落裡“哢哢”地揮舞鉗子。
最值錢的黑金鮑和刺參被小心地裝在竹簍裡，用濕海草蓋著保鮮。
“哥，咱們這趟頂彆人乾半年了......”
二虎坐在艙蓋上，掰著手指頭算：“光那些鮑魚就能換......”
“噓。”宋仁澤突然按住他肩膀：“前麵有船。”
暮色中，一條小舢板正慢悠悠地漂過來。
船頭站著個戴鬥笠的老漢，正是村裡的劉大爺。
“喲，這不是建國家的船嗎？”劉大爺眯著眼打量：“仁澤小子會開船了？”
李二虎趕緊用身子擋住貨艙：“劉爺，您今天收獲咋樣？”
“唉，就幾條小雜魚。”劉大爺歎氣道：“這年頭海貨越來越難打了......”
宋仁澤不動聲色地調整航向，讓貨艙避開劉大爺的視線：“劉爺，天快黑了，您早點回吧。”
等舢板走遠，李二虎長舒一口氣：“幸虧沒讓他看見......”
宋仁澤點點頭。
財不露白，這道理他比誰都懂。
柴油機“突突”地響著，漁船破開漸濃的暮色駛向村子。
遠遠望去，碼頭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煤油燈光。
漁船剛靠岸，宋仁澤就看見碼頭上站著個穿藍布衫的瘦高個兒。
這人手裡拿著個記分本，正眯著眼睛往這邊瞅。
“二虎，那是誰？”宋仁澤低聲問道。
李二虎臉色頓時變了：“糟了，是王富貴那王八蛋！哥，他是村裡的記分員，仗著有點權利就欺負人，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之前胡萬裡在的時候，就經常和他乾仗，現在你回來，這小子肯定會找茬的。”
果不其然，李二虎剛說完，王富貴已經陰陽怪氣地開口了：“喲，這不是城裡回來的宋大少爺嗎？聽說你今天收獲不錯啊？”
宋仁澤微微皺眉。
他記憶裡確實不認識這人，但看李二虎的反應，明顯是個麻煩角色。
“王記分員。”李二虎搶先擋在宋仁澤前麵：“我哥今天已經交過工分了！這兒不用你來記了。”
“交過？”
王富貴冷笑一聲，大步走過來，眼睛直往船艙裡瞟：“我看看都撈了啥好東西。”
“全部都得上交啊！”
宋仁澤不動聲色地攔住他：“這位同誌，有事？”
“同誌？”王富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宋大少爺在城裡待久了，當然不認識我。我是王富貴，村裡的記分員！”
宋仁澤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王記分員。”宋仁澤語氣平靜：“我剛回村，確實不太熟悉。今天按規矩交了工分，剩下的都是自家的。”
“自家的？”
王富貴嗓門突然拔高：“你這麼多年不在村裡，現在一回來就撈這麼多好東西，這都是集體的福氣！你該感謝集體！”
他轉身對圍過來的村民喊道：“大家說是不是？這些年要不是村裡照顧，他爹媽能活到現在？”
幾個跟王富貴關係好的村民開始起哄：“就是！”
“該上交！”
“看這漁船吃水還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