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按一下。”
他說著,從趙曉琳肩頭那塊破口輕輕捏起一角,朝其中一條劃痕按下去,再翻開來——除了泥點子,哪還有半點指紋?
“看見了吧?”
鄭友成板著臉,將手中那塊衣角丟回她懷裡,聲音不高,卻像沉石落井:“啥都沒有。你這叫啥?這叫做賊心虛!”
趙曉琳臉色唰地白了,張著嘴半天沒吐出一個字。周圍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人已經明顯偏向了宋仁澤和李二虎。
“我就說嘛!”
李二虎冷笑一聲,扭頭看著人群,“她臉上的傷,是自己撓的。你們一個個睜大眼看看,這種人,要是真讓她得逞,咱村裡哪個小夥子以後還敢和她說句話?”
“丟人啊。”一
旁的老社員吳老太搖頭歎氣,“姑娘家家,最要緊的是臉麵和人品。她這不是自己砸招牌嗎?”
趙曉琳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辯駁也說不出來,臉漲得通紅,額頭的青筋直跳,眼中含淚,卻被那群圍觀者的目光盯得死死的。
“她這是潑皮無賴!”宋仁澤咬著牙道,“這要是再讓她這麼胡鬨下去,咱這一片的人,還能不能安生?”
“再嚷!”李二虎一步上前,聲音拔高,“你不是口口聲聲喊委屈麼?好,現在驗出來你冤枉我們,倒是解釋解釋,你為啥這麼做?”
“我……”趙曉琳嘴唇哆嗦,剛要張嘴,村口卻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站住——彆讓她跑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即幾個身穿民兵袖章的年輕人快步穿過人群,為首的那個正是大隊民兵隊長——王大柱。
“出了啥事?怎麼圍這麼多人?”王大柱身材魁梧,黑臉膛,一雙眼睛像銅鈴似的,掃了全場一圈。
“王隊長!你可來得正好!”李二虎立馬迎上去,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連宋仁澤用蟹殼驗泥印的土辦法也說了。
“胡說八道!”
趙曉琳眼見局勢不妙,強撐著叫出聲,“我是受害者,他們合起來欺負我,還想栽贓我誣陷?哪有這種道理!”
“你閉嘴!”
王大柱一聲怒喝,把趙曉琳嚇得一哆嗦,“你受害?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受害的。宋仁澤、李二虎,你們願意跟我去大隊會裡作證麼?”
“願意!”兩人異口同聲。
“好。”
王大柱點頭,又朝圍觀群眾一抱拳:
“今日眾人都在場,算是證人。咱村講規矩,不許誣人清白,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趙曉琳,你要是清白,大隊裡還你一個公道;可你若真是撒謊坑人,哼哼——”
他說到這兒,伸手一揮,“來人,把她先帶回大隊,等革委會明天開批判會時,咱一樁一樁捋清楚!”
“你們敢!你們憑什麼抓我!”趙曉琳尖叫起來,“我爹可是供銷社的——”
“閉嘴!”
王大柱眉毛倒豎,“你爹是供銷社的,你就能誣陷人了?供銷社也不興這個風氣!”
兩個民兵一左一右將趙曉琳架住,她拚命掙紮,口中罵罵咧咧,卻終究被壓下去拖走。
人群這才慢慢散去,但議論聲依舊不斷。
“曉琳這人,平常咋看著挺利索的,這回也太歹毒了。”
“誰知道她心裡藏了啥毒水……這事要不是宋仁澤他們機靈,怕是真得吃虧。”
“這事兒要真辦了她,咱村就乾淨了不少!”
第二天清早,北灣知青點的祠堂外,旗杆下早早豎起了寫有“嚴查破壞團結、汙蔑社員”的紅紙條橫幅,一塊黑板上白粉字寫著:
【批判對象:趙曉琳——嚴重損害社員團結、妄圖誣告他人、製造不實流言。】
場地正中擺著一張桌子,桌後坐著革委會副主任王世德,還有公社派來的乾部林中山。
祠堂外的院子裡早已聚滿了人,村民、知青、各小組組長一應到齊,連鄰村的幾個乾部也被通知過來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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