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澤冷哼一聲,指著門口喝道:“還不滾?”
趙寶來臉色青白交加,被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掙紮半天才爬起來,抱著破皮包灰溜溜滾了出去。
“哥!你這脾氣……太解氣了!”
趙鐵柱將柴棍往牆上一靠,滿臉佩服地看著宋仁澤,“換彆人,早讓那油嘴滑舌的趙寶來纏上了。”
宋仁澤卻沒笑,臉色依舊沉著。他轉頭望了眼屋後遠處的山頭,忽然道:“我娘要是知道了,恐怕得犯難。”
……
果然,剛吃過午飯,葉秀蘭就從隊裡回來,臉色不大對勁。
她手裡還拎著個籃子,裡麵塞著兩條土布和半包粉條,一進門就道:“仁澤,咱們是不是……是不是該幫幫趙家那孩子?”
宋仁澤蹙眉:“誰來找您了?”
“還能有誰?趙金鳳那婆娘唄。”
葉秀蘭抹了把臉,歎了口氣,“她在隊口堵我,說咱們家小時候也不是沒吃他們家一口米。如今她兒子犯了難,咱總不能真眼睜睜看他去跳河。”
“她還說啥?”
“她說你小時候發燒,是她送去的衛生所,又說你穿的第一件棉襖,棉絮是她從娘家拿來的……”葉秀蘭說到這,臉上已經露出為難之色。
“你真信她那一張嘴?”
宋仁澤冷笑,指著自己腿上的補丁道:“媽,我小時候發燒三天,是您背著我走了二十裡山路,到了河灣衛生站。趙金鳳要是出了力,您還能背著我走?還有這棉襖,是你下地薅檾麻,紡線納出來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可她說得一套一套的……”葉秀蘭臉上難掩猶豫,“她還說,陳桂花那姑娘,肚子已經顯了,要真吹了婚事,趙寶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媽!”
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葉秀蘭。
小妹宋小梅從屋裡衝出來,拽住母親的袖子,眼睛通紅:“您怎麼能聽她瞎說?哥靠打獵、趕山,一天天把命拚出來的家底,憑啥讓人打秋風?”
“趙家以前怎麼對咱們的,您心裡沒數嗎?那年咱們揭不開鍋,您求趙金鳳借米,她嘴上說借,轉頭就在村口罵咱,說我們是賴皮戶,還不如一條狗!”
“您哭著回來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
葉秀蘭一愣,眼圈也有些發紅,捏著籃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她還說什麼‘親戚’,說我哥該‘儘點心’,”宋小梅的聲音越說越大,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可她們眼裡什麼時候拿我哥當過人?”
“要不是哥福大命大,早叫他們害死了!這會兒又想來騙,媽,您要是心軟,就對不起哥這些年的辛苦!”
“是啊嬸兒。”趙鐵柱也跟著上前一步,“仁澤哥上山獵野豬、下水捉河鱉,有幾次差點掉進冰窟窿,就這麼攢下點家底。趙寶來一個好吃懶做的,還敢裝可憐?”
葉秀蘭臉色複雜地看了看他們,最後低下了頭,輕聲道:“你們說得對……是娘糊塗了。”
宋仁澤這才鬆了口氣,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籃子:“這東西也不能留著,明兒我帶上山分給王大柱他們嘗嘗。”
“趙金鳳這一套,打得是情理牌,走的是道德路。”他冷冷一笑,“咱不能讓人把咱當軟柿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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