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能讓人把咱當軟柿子捏。”
宋仁澤這話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趙金鳳那尖厲的嗓門便響了起來：
“葉秀蘭，你個忘恩負義的老婆子！我趙金鳳白跟你稱了半輩子親家！”
話音未落，院門被猛地推開，趙金鳳一手叉腰，一手提著個布包，後頭還跟著她那閨女趙秀芝。
“呦，今兒個人都在啊！”趙金鳳掃了一眼，滿臉的不屑，“我還真是來對了時候！”
“趙金鳳，你少來這一套！”趙鐵柱剛想上前，結果被宋仁澤抬手攔住。
“你來乾嘛？”葉秀蘭臉色一僵，勉強道，“今兒這事你就彆摻和了。”
“彆摻和？”趙金鳳眼珠子一瞪，抬手拍著大腿就嚎開了腔，“我們家寶來都快被你們逼死了！我一個當長輩的來說兩句都不成了？”
“我告訴你，葉秀蘭！當初要不是我們趙家借米借布，你那兒子早餓死凍死了！如今日子過好了，竟還把咱當仇人對付，你們母女也太黑心肝了！”
趙秀芝也撇著嘴擠進來，尖聲嚷嚷：“誰不知道你們家仁澤靠的是罐頭廠起家？可咱家寶來咋就不行了？嫂子您就幫幫忙唄！”
“幫你們？”宋小梅一聽，氣得直顫。
“上回你爹喝醉酒，在我娘跟前罵她是野貨；前年你弟偷我哥獵回來的山雞，咱家去找，你們一家子一口咬死說是自己打的！”
“現在好意思來提當年的米和布？你們那點東西是借的嗎？是搶！”
“呦嗬，這死丫頭怎麼說話呢？”趙金鳳眼睛一瞪，嘴皮子都快飛起來，“你娘不會教女兒，我來替她教教！”
她說著就要上前扇宋小梅。
“你敢！”宋小梅怒吼，猛地竄進屋，幾秒後，端著她哥的那杆老式五四獵槍出來，槍口直指院門！
“誰敢動我哥的東西，我今天就打死誰！”她話音冷得驚人，眼睛裡透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趙金鳳一愣，腳下一個趔趄，臉都白了。
“你、你個小瘋子！你真敢開槍？你殺人犯法的！”趙秀芝也嚇得躲到她娘背後，聲音直打哆嗦。
“犯法？”宋小梅冷笑，“我哥要是犯法，早讓你們這幫狗眼的整死了！”
她一步一步往前逼，槍口高高舉起，“你們一個個上門來罵我娘，想搶我們家的東西，嘴上說親戚，心裡跟狼一樣惡——”
“我警告你們，再敢進這院一步，子彈就飛出來了！”
她忽地將槍口抬向天空，“砰——”一聲炸響！
驚鳥撲騰騰從林間飛起，滿院煙火味衝天。
“哎呀媽呀！”趙秀芝嚇得一屁股坐地上，褲襠下麵濕了一片。
趙金鳳也一哆嗦，差點癱倒在地，眼珠子快瞪出來了，“瘋、瘋了，這妮子瘋了！”
“滾！”宋小梅一聲怒吼，聲音穿破雲霄。
趙金鳳拉著趙秀芝，灰頭土臉地轉身就跑，邊跑邊罵：“瘋丫頭瘋一家！遲早進號子！”
“砰——！”
第二槍炸得更狠，嚇得門口兩隻老母雞飛起了牆頭，趙金鳳的嗓子一啞，連個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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