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盯著桶裡，眼神閃過一抹貪意：“二虎，這麼多蟶子，你倆怕是忙活半天吧？要不，咱們換換，咱有些黃蜆子，你們嘗嘗鮮。”
李二虎一聽就急了：“不換！這些是我們辛辛苦苦挖的。”
宋仁澤抬手攔住他，語氣沉穩：“謝了，我們自己夠吃，不換。”
那人臉色一沉，正要說話，被同伴拉了拉衣袖。他冷哼一聲：“算你們走運，今天不跟你們計較。”
等他們走遠，李二虎還憤憤不平：“這些家夥，見不得彆人好。仁澤哥，要不是你攔著，我非跟他們吵不可。”
宋仁澤拍拍他肩：“有力氣還不如多挖幾隻。記住，灘子大得很，咱占住一角，他們奈何不了。”
李二虎點點頭，咬牙繼續挖。
時間一點點過去，桶裡終於堆得滿滿當當。蟶子們還活蹦亂跳，發出“哢噠哢噠”的脆響。
李二虎笑得合不攏嘴：“夠了！真夠了！今晚能吃個痛快。”
宋仁澤提起桶，望向漸暗的天邊：“走吧，潮水要漲了。趕在黑夜前回去，安全些。”
一路上，海風呼呼吹來，帶著鹹濕的味道。蟶子在桶裡翻動，像是一曲海邊的伴奏。
李二虎忽然說：“仁澤哥，等秋天獵季開了，你帶我上山行不行？我想試試打野雞、獵兔子。”
宋仁澤笑了：“行啊，不過打獵跟趕海不同。趕海看的是眼力和耐心，打獵靠的是腳力和膽子。到時候你可得跟緊了。”
李二虎重重點頭：“我不怕！跟著你，我學得快。”
宋仁澤沉吟片刻，眼神落在遠處起伏的山影上：“好，那咱就約定，到時候上山打獵，再滿載而歸。”
“哎哎！”李二虎慌慌張張從泥裡爬起來，顧不得褲腿上全是爛泥水，拎著竹簍撲上去。
螃蟹拚命掙紮，八條腿刨得泥水直濺。宋仁澤眼角抽了抽，牙關一咬，猛地將螃蟹翻過來，朝著竹簍口一摁。
“咣當！”
青背螃蟹落進竹簍裡，裡麵的蟶子差點被撞出來。
“呼——差點就跑了。”宋仁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李二虎瞪著眼，“仁澤哥，這螃蟹得有三斤吧？這要是拿去鎮上，少說得賣幾十塊！”
“你就想著錢。”宋仁澤笑罵，“這青背肉實，蒸一蒸蘸點醋，比什麼都香。”
李二虎咽了口口水，“嘿嘿，聽你這麼一說，我都餓了。”
正說著，岸邊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是村裡的老孫頭，肩上扛著一根長竹竿，竿尖上綁著鐵叉。
“喲，你倆小子運氣不錯啊，這麼肥的蟶子還逮到螃蟹。”老孫頭笑得一臉褶子。
“孫爺爺！”李二虎喊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您這是去叉魚啊？”
“可不，今兒退大潮，灣子裡肯定有石斑和黃鱔鑽出來。我瞧你們蹲這兒半天了，可彆光顧著撿便宜貨，等會兒水頭回來，跑都跑不及。”
宋仁澤點點頭，“放心吧孫爺爺，我們心裡有數。”
李二虎卻不服氣，“孫爺爺，您看我們今天的收獲，不比叉魚差。”
“嘿，你小子就是嘴硬。行，那我去前頭探探，你們自己當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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