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麵那幾個人注意到了。
“老三，有腳印！”
“往那邊去了！快追！”
他們一陣風似的衝上去，連狗也汪汪叫著撲前。
宋仁澤躲在一棵老槐樹後，等他們全追上去，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可他沒料到
剛轉身，一道黑影冷不丁閃出來，獵槍的槍口正對著他！
“彆動！”那人喝道，“你是哪個村的？”
宋仁澤一怔是白家溝的另一個人，竟在後麵兜圈！
“哥們，誤會。”他笑了笑，慢慢舉起雙手，“我是來看地的，順路上來轉轉。”
“看地？背上那鐵叉是乾啥的？”那人眯起眼，步步逼近。
“防狼的。”宋仁澤聲音平靜。
“這片山沒狼。”
“那得問問狼信不信。”
那人一愣，就在這瞬間，宋仁澤猛地抬腳，踢在他手腕上！獵槍一歪，砰一聲悶響，子彈擦著樹皮飛出去。
“你！”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宋仁澤已經一肘撞在他胸口。對方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宋仁澤奪過獵槍，扣上保險，沉聲道：“告訴你們老三，這山誰的都一樣，憑本事吃飯。搶獵物？不講理。”
那人臉漲得通紅，疼得說不出話。
這邊的槍聲驚動了前頭的人，白老三立刻吼道：“誰開槍了？”
“在那邊！”
幾個人帶著狗又撲了回來。宋仁澤來不及多想，一腳把獵槍踢進草堆，轉身往山嶺跑。
風聲呼呼地在耳邊炸開，山坡陡得像牆。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幾道火光閃著，顯然有人點了火把。
“仁澤哥這邊！”
李二虎的聲音從上頭傳來。他竟然沒跑遠，正趴在岩石後頭招手。
宋仁澤幾步竄上去，兩人並肩往嶺背翻。腳下全是碎石，滑得要命，幾次差點栽倒。
白老三的人追上來，狗叫得更凶。
“抓住他們！那兩人帶著野豬！”
“野豬？你瞎了！他們啥也沒背！”
“少廢話，老三說了，看到人就留住！”
宋仁澤聽得火起，回身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那是打鐵時留下的小火石。他一擦，一簇火星亮起。他猛地將火星扔進旁邊的枯草堆。
“呼”
火苗順著山風立刻躥起。
“快跑！”他一把拉住李二虎，兩人鑽進濃煙裡。
追在後頭的人被煙嗆得直咳，隻好停下。
“媽的，這倆人是真瘋！”
等他們再衝上嶺頂時，林子那頭已是一片火光。火勢蔓延得快，照亮半邊山。
宋仁澤和李二虎順著嶺背滑到一條溪溝，倆人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喘得像牛。
“仁澤哥……我剛才……還以為真完了。”李二虎擦著汗，滿臉灰。
“完不了。”宋仁澤笑了笑，聲音卻沙啞，“這山養得了獸，也養得了人。誰心不正，遲早得挨它一口。”
“那白家溝那幫人，會不會報複？”
“報就報。”他眯著眼看向遠處的火光，“他們不講理，我就讓山講理。”
兩人沉默了一陣，隻聽山下的火聲越來越遠。天邊隱隱亮起一絲魚肚白。
“走吧。”宋仁澤拍拍他肩膀，“趁天亮前把那豬抬下去。今天這趟，算是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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