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說。”林晚秋笑了笑,“咱們都是中國人,都在抗日,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陳峰坐在山洞門口,看著外麵的雪。雪還在下,把山都染成了白色,遠處的雪山像頭沉睡的巨獸,不知道藏著多少危險。他摸出懷裡的煙,想抽一根,卻發現煙早就被雪打濕了,隻能又塞回懷裡。
“陳隊長,在想啥呢?”老煙槍走過來,坐在陳峰身邊,“是不是在擔心王團長和佐藤的事?”
陳峰點了點頭:“嗯。王團長跟張海鵬、佐藤勾結,目標肯定是抗聯的根據地。根據地的戰士大多是傷員和老百姓,要是被他們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老李辦事靠譜,很快就有消息了。”老煙槍拍了拍陳峰的肩膀,“而且抗聯的戰士也不是好欺負的,楊司令楊靖宇)早就料到鬼子會來偷襲,在根據地周圍設了不少陷阱,王團長和佐藤想偷襲,沒那麼容易。”
陳峰也希望如此,可他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重。他想起之前在雪穀遇到王團長時,王團長身後的隊員眼神躲閃,還有他們衣服上的乾淨程度,顯然是早就埋伏在那裡的,而且對山道的路線很熟悉,說不定早就把根據地的布防摸清楚了。
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陳峰立刻拔出槍,走到洞口,警惕地看向外麵。隻見老李從雪地裡鑽出來,臉色慘白,手裡拿著個紙條,氣喘籲籲地說:“不好了……王團長的隊伍……和張海鵬的偽軍……還有佐藤的彆動隊……聯手了……已經往根據地去了……根據地的哨點戰士說……他們看到……根據地方向有煙火……像是被燒了……”
陳峰心裡“咯噔”一下,立刻站起來:“快,咱們趕緊去根據地!”
隊員們也立刻站起來,拿起武器,跟著陳峰往山洞外走。雪地裡的路更難走了,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根據地方向跑,風在耳邊呼嘯,像在哭,又像在喊,催促著他們快點,再快點。
跑了大概三裡路,他們遠遠地看見根據地的方向,果然有煙火——不是正常的炊煙,而是衝天的大火,把半邊天都染紅了,還能隱約聽到槍聲和喊殺聲。
“是鬼子的槍聲!”小李指著遠處,聲音裡帶著急,“還有偽軍的口號聲,他們在喊‘活捉楊靖宇’!”
陳峰的眼睛紅了,他拔出趙山河留下的大刀,指著根據地的方向,聲音洪亮:“兄弟們,跟我衝!把鬼子和漢奸趕出去!救咱們的同胞!”
“衝啊!”隊員們也跟著喊,手裡拿著槍和大刀,往根據地方向衝去。林晚秋扶著老周,也跟著跑,雖然她沒有武器,卻依舊沒有退縮——她要去救根據地的老百姓,要去給受傷的戰士治療,要和陳峰他們一起,跟鬼子和漢奸拚到底。
老煙槍跑在最後麵,手裡拿著短槍,時不時回頭看,怕有鬼子從後麵偷襲。他的心裡滿是憤怒——王團長這個漢奸,竟然為了利益,勾結鬼子和偽軍,殘害自己的同胞,要是被他抓住,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就在他們快要衝到根據地時,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隊鬼子——是佐藤的彆動隊!為首的正是佐藤英機,他穿著中佐的軍裝,手裡拿著軍刀,臉上帶著冷笑,看著陳峰他們,用流利的中文說:“陳峰,我說過,你跑不掉的。今天,我就要把你們和抗聯的人,一起消滅在這裡!”
陳峰握緊大刀,指著佐藤英機,聲音裡帶著恨:“佐藤,你彆做夢了!我們中國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今天,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那就試試!”佐藤英機說著,舉起軍刀,大喊一聲:“殺!”
鬼子們立刻端著槍,往陳峰他們這邊衝過來。陳峰也舉起大刀,帶頭衝了上去:“兄弟們,跟鬼子拚了!”
隊員們也跟著衝上去,有的用槍射擊,有的用大刀砍,有的用石頭砸,雖然他們人少,武器也差,卻依舊沒有退縮——他們的身後,是被鬼子偷襲的根據地,是受傷的同胞,是他們誓死要守護的土地,他們不能退,也退不起。
林晚秋扶著老周,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看著前麵的戰鬥,心裡滿是焦急。她沒有武器,隻能撿起地上的石頭,往鬼子那邊扔,卻根本傷不到鬼子。她看著陳峰拿著大刀,和鬼子拚殺,身上已經沾滿了血,不知道是鬼子的,還是他自己的,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
“秋小姐,你快看!”老周突然指著遠處,“是抗聯的隊伍!楊司令帶著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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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順著老周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雪地裡,出現了一隊抗聯戰士,為首的正是楊靖宇,他穿著灰色的軍裝,手裡拿著一把盒子炮,正往這邊衝過來,身後的抗聯戰士們也跟著衝過來,喊殺聲震天動地。
佐藤英機看到楊靖宇的隊伍,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抗聯的主力會這麼快趕來。他咬了咬牙,對著身邊的副官說了幾句日語,副官點了點頭,開始指揮鬼子撤退——他們的目的是偷襲根據地,現在抗聯的主力來了,再打下去,隻會吃虧。
鬼子很快就撤了,留下滿地的屍體和彈殼。陳峰拄著大刀,站在雪地裡,大口地喘著氣,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卻依舊眼神堅定。楊靖宇走到他身邊,伸出手,笑著說:“陳隊長,多謝你及時趕來支援。要是再晚一步,根據地就危險了。”
陳峰也笑了笑,握住楊靖宇的手:“楊司令客氣了,咱們都是抗日的隊伍,互相支援是應該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是王團長的隊伍!他們看到鬼子撤了,也想跑,卻被抗聯的隊伍攔住了。楊靖宇指著王團長的隊伍,對陳峰說:“陳隊長,咱們一起過去,看看這個漢奸,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陳峰點了點頭,和楊靖宇一起,往王團長的隊伍走去。王團長的隊伍被抗聯的隊伍包圍了,一個個臉色慘白,手裡的武器也都扔在了地上。王團長看到陳峰和楊靖宇,立刻跪了下來,哭著說:“楊司令,陳隊長,我錯了!我是被張海鵬和佐藤逼的,我不是故意要背叛抗日的!你們饒了我吧!”
“逼的?”楊靖宇冷笑一聲,“你搶抗聯的物資,引鬼子偷襲根據地,害死了這麼多同胞,現在說被逼的,晚了!”
陳峰也看著王團長,眼神裡滿是冰冷:“王團長,你身為中國人,卻勾結鬼子和漢奸,殘害自己的同胞,你對得起那些被你害死的戰士和老百姓嗎?今天,就算楊司令饒了你,我也不會饒你!”
王團長還想要求饒,卻被抗聯的戰士拉了起來。就在這時,老煙槍從後麵跑過來,手裡拿著個紙條,臉色凝重:“陳隊長,楊司令,不好了!張海鵬的主力部隊,還有佐藤的關東軍,正在往這邊趕來,大概有一個聯隊的兵力,估計明天早上就能到!”
陳峰和楊靖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凝重。一個聯隊的兵力,至少有三千人,還有裝甲車和重機槍,而他們這邊,抗聯加上陳峰的隊伍,總共也隻有五百多人,武器還差,根本不是對手。
“必須立刻轉移!”楊靖宇當機立斷,“把根據地的老百姓和傷員先轉移到長白山主峰的山洞裡,那裡地勢險要,鬼子不容易攻上來。我帶著主力部隊,在後麵掩護,陳隊長,你的隊伍熟悉山道,能不能幫忙帶領老百姓和傷員轉移?”
“沒問題!”陳峰立刻答應,“我會把他們安全送到山洞裡。楊司令,你們也要小心,佐藤的戰術很狡猾,一定要注意防範。”
楊靖宇點了點頭,開始指揮抗聯的戰士們轉移。陳峰也讓隊員們幫忙,扶著老百姓和傷員,往長白山主峰的方向走。雪還在下,把他們的腳印蓋起來,卻蓋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林晚秋扶著一個老奶奶,走在隊伍中間。老奶奶的兒子是抗聯的戰士,剛才在戰鬥中犧牲了,老奶奶哭得很傷心,卻依舊堅強地說:“秋小姐,你放心,我能走。我兒子是為了抗日死的,我不能拖累你們,我要跟著你們,繼續抗日。”
林晚秋聽著老奶奶的話,心裡滿是感動。她摸了摸老奶奶的手,笑著說:“老奶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您安全送到地方,也一定會為您的兒子報仇,把鬼子趕出去。”
陳峰走在隊伍的最後麵,看著前麵的隊伍,心裡依舊不安。他知道,張海鵬和佐藤的隊伍明天早上就會到,他們必須在這之前,把老百姓和傷員安全送到長白山主峰的山洞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而且,他不知道,長白山主峰的山洞裡,是否真的安全,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長白山主峰時,前麵探路的戰士突然跑回來,臉色慘白:“陳隊長,不好了!長白山主峰的山洞裡,有鬼子的埋伏!是佐藤的彆動隊,他們早就料到咱們會往這邊轉移!”
陳峰心裡一沉,停下腳步,看著前麵的長白山主峰。主峰的山洞在雪地裡,像個張開的嘴,不知道裡麵藏著多少鬼子,多少危險。他握緊手裡的大刀,心裡明白——他們又陷入了佐藤的圈套,而且這次,他們的身後,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和受傷的同胞,他們退無可退,隻能背水一戰。
雪還在下,風還在刮,長白山的主峰在夜色中,像頭猙獰的巨獸,等著他們走進它的嘴裡。陳峰深吸一口氣,舉起大刀,對著隊伍喊:“兄弟們,老百姓們,鬼子在前麵設了埋伏,咱們退無可退!今天,咱們就跟鬼子拚了,用咱們的血,守護咱們的同胞,守護咱們的土地!”
“拚了!”隊員們和老百姓們也跟著喊,雖然他們有的手裡沒有武器,有的還是老人和孩子,卻依舊眼神堅定——他們知道,隻有跟鬼子拚到底,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才有把鬼子趕出去的一天。
陳峰帶頭往長白山主峰的山洞走去,手裡的大刀在雪地裡,映著微弱的光,像一點不滅的星火。他不知道,山洞裡等著他的,是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長白山,但他知道,他不能退,也不會退——他的身後,是他要守護的同胞,是他要為之奮鬥的信仰,是他穿越時空,來到這個時代的使命。
夜色漸深,長白山的雪地裡,一隊人影在艱難地前行,他們的身後,是越來越近的槍聲和硝煙,他們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險和挑戰,而他們的心裡,卻燃燒著不滅的抗日之火,照亮了這片被鬼子踐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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