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小琪,你給這水潭起個名字?”張凡把命名權給到陸琪。
“它還沒有名字嗎?我想想!”兩人繼續緩步向下走去。
“要不叫碧心潭?”陸琪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厲害,可以想到這麼好的名字,"碧"字既描繪潭水青碧如玉的色澤,又暗含"金穀園中柳,春來似舞腰。那堪好風景,獨上碧心橋"的古典詩意。”
“而"心"字象征潭形如心,同時隱喻此處能滌蕩心靈,就像柳宗元《小石潭記》中"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的澄明境界。”
“真厲害,真厲害,這名字取得好!”張凡不斷的讚歎著陸琪起的名字。
陸琪都被張凡誇的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詩人,哪有你說的那麼多彎彎繞,我就是看到潭水的顏色,再加上我們倆在一起,就想到了!”
“沒事,反正現在彆人再問,那就是這個意思!”
兩人說鬨了一會兒。
張凡牽著陸琪的手,緩步在碧心潭邊,一邊介紹著這個潭水的情況。
“你看,他是不是與海還有一段距離,看似與海隔絕,但是每日潮汐漲落的時候,通過隱秘的地下岩縫與鹹澀的海水交換呼吸。是罕見的半鹹半淡的交界地帶。”
潭水清澈如鏡,倒映著崖壁上垂落的蕨類植物,而潭底卵石間,偶爾有海蟹與淡水蝦擦肩而過,上演著鹹淡水域的奇妙共生。
張凡牽著陸琪的手,穿過布滿苔蘚的礁石小徑。
“你聽!”張凡停下腳步,浪濤拍打崖壁的轟鳴與潭水潺潺的流動聲在此交織。
“這裡的水,一半是海的呼吸,一半是山的眼淚!”
陸琪蹲下身子,指尖輕輕地觸碰到潭水的微涼。
“你嘗嘗,這水可是很好喝的,不同於海水的鹹澀,但是帶著山澗的清甜,卻又在退潮的時候隱隱透出海鹽的氣息。”
“當然,你就嘗一下就行了,可彆真喝!找找感覺就行!”
陸琪沒說話,白了張凡一眼。
暮色浸染潭邊的樹林時,第一點綠光從水草間浮起。
陸琪低呼一聲,那光點像被風吹起的星火,忽高忽低地掠過水麵。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無數螢火蟲從腐木下、葉片背緩緩蘇醒,在暮色中織成流動的光網。
“它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陸琪仰起頭,綠光在她瞳孔裡明明滅滅。
“這就是這片潭水的特殊,特殊水質能滋養一種微生物,螢火蟲幼蟲以它們為食。這裡既是海的邊緣,也是光的搖籃。”張凡說的頗帶詩意。
忽然,一隻螢火蟲偏離了群體,繞著陸琪的發梢盤旋,綠光映亮了她發間的銀飾。
“你看它們飛的樣子,”張凡指著一對交纏的螢光,“像不像在跳一支沒有終點的舞?”
潭水倒映著流螢的軌跡,與遠處海麵的粼粼波光遙相呼應。
陸琪看著張凡臉上的笑意,忽然明白,潮汐潭的奇妙,在於它打破了海與淡水的界限。
而螢火蟲的奇遇,則像極了他們的相遇。
一個來自內陸的姑娘,一個在海邊長大的男孩,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卻在某個瞬間被彼此的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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