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剛指向上午十點，了望的小六子突然喊道：“凡哥，東邊來了艘漁船，看著挺普通的！”
張凡放下手裡的漁網，走到船舷邊望去。
遠處海麵上，一艘灰撲撲的漁船正緩緩駛來，船身不大，甲板上堆著些破舊的漁網，看著和附近海域的普通漁船沒什麼兩樣。
但當船越來越近時，張凡注意到船舷邊緣雖然斑駁，卻異常乾淨，甲板上的漁具擺放得整整齊齊，透著一股與“普通”不符的利落勁兒。
比自己這個新漁船還乾淨。
“是他們來了。”張凡對六叔使了個眼色，轉身讓小六子放下舷梯。
那艘漁船慢慢靠了過來，船身輕緩地撞在“破浪號”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個皮膚黝黑、穿著褪色藍布褂子的漢子率先探出頭，目光快速掃過甲板，最後落在張凡身上，微微點頭：“請問是張凡同誌嗎？我們是‘海鷗覓食’的。”
“請上來吧。”張凡示意舷梯已經放好。
漢子率先踏上舷梯，腳步沉穩有力，雖然穿著寬鬆的便裝，卻掩不住挺直的腰板。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三個人，都是短頭發，眼神銳利，走路時步伐一致，一看就帶著軍人的乾練氣質。
最後上來的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背著個沉重的黑色箱子，手指關節處有明顯的薄繭。
海釣一哥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悄悄湊到張凡耳邊：“凡哥，這幾位看著就不一般，走路跟踩著尺子似的。”
帶頭的漢子聽到了，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主動伸出手：“我叫李剛，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多謝張同誌願意幫忙。”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握手時力道沉穩。
“應該的。”張凡回握過去，“幾位先到船艙裡坐，我讓張毅倒點水。”
“不用麻煩了，”李剛擺了擺手，目光落在甲板上的漁獲箱上，“我們時間緊，先說說情況。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沉船大概在東南方向三十海裡處，水深約八十米。我們的探測設備在那片海域有異常反應，但不確定具體位置。”
戴眼鏡的年輕人打開黑色箱子，裡麵是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複雜的海圖，標注著幾個紅色的圓點。
“這是我們初步劃定的可疑區域，”他推了推眼鏡，“張同誌對那片海域熟悉，能不能看看這些位置有沒有特殊的洋流或者地形？”
張凡湊過去看著海圖，手指點在其中一個圓點上：“這個位置我去過，水下有片暗礁區，洋流在那兒會打旋，要是船不小心撞上去，很可能卡在礁石縫裡。”
李剛眼睛一亮：“這很重要！沉船極有可能在那片暗礁附近。我們的計劃是，你們的船正常航行，我們在船艙裡監測信號，到了目標區域後，我們會換乘潛水設備下去探查，儘量不耽誤你們捕魚。”
“沒問題，”張凡點頭，“那片海域附近魚群多，我們正好可以假裝捕魚，掩護你們行動。”
六叔在一旁補充道：“船上有備用的潛水服和氧氣瓶，要是需要可以先用著。”
“多謝，我們自己帶了裝備，”李剛感激地說，“還有個事得麻煩你們，中午就跟我們一起吃吧，我們帶了壓縮餅乾和罐頭，彆因為我們耽誤了飯點。”
“那哪行，”六叔從駕駛艙走出來，手裡還拿著個剛釣上來的海魚，“來了就是客，中午我讓張平給你們做個紅燒魚，比罐頭好吃多了。”
李剛還想推辭，被張凡按住了：“李大哥就彆客氣了，在海上哪能讓客人吃乾糧。再說了，你們喬裝成漁民，總得多沾點煙火氣才像嘛。”
幾個人聽了都笑了起來，剛才的嚴肅氣氛緩和了不少。
李剛拍了拍張凡的肩膀：“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先去調試設備，有情況隨時跟你溝通。”
看著他們走進船艙的背影，海釣一哥激動地搓手：“凡哥，這簡直跟演電影似的！咱們這是成了秘密行動的掩護隊了？”
“彆瞎說，”張凡笑著敲了他一下，“咱們就是幫忙領個路，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甲板上，小六子正好奇地往船艙裡瞅，被六叔一把拉過來：“看啥呢，趕緊把漁網整理好，等會兒好假裝捕魚。”
海麵上，兩艘漁船慢慢駛離，朝著東南方向進發。
陽光灑在船帆上，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的捕魚航行沒什麼兩樣，但船艙裡的設備已經開始運轉，一場特殊的探查行動，就在這片平靜的海麵上悄悄展開了。
漁船朝著東南方向緩緩駛去，海麵上風平浪靜，隻有船槳劃水的聲音和遠處海鳥的叫聲。
六叔站在駕駛艙裡，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海域，時不時調整一下船舵，確保船隻沿著預定的航線行駛。
甲板上，張凡和海釣一哥正假裝整理漁網，實則留意著船艙的動靜。
海釣一哥一邊擺弄著漁網，一邊壓低聲音對張凡說：“凡哥，你說他們這次能找到沉船嗎？我還從沒見過真正的沉船呢。”
張凡瞥了一眼船艙的門，輕聲道：“不好說，不過看他們的裝備挺專業的，應該有點把握。咱們彆多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沒過多久，船艙的門打開了，李剛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對講機。
他走到張凡身邊，低聲說：“張同誌，根據設備監測，我們離目標區域越來越近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知道了。”張凡點點頭，轉身對張毅和小六子喊道：“你們倆去把漁具準備好，等會兒到了地方，咱們開始撒網，假裝捕魚。”
張毅和小六子應了一聲，趕緊忙活起來。
他們把漁網搬到甲板邊緣，又檢查了一下漁網的完整性，確保等會兒能順利撒網。
海釣一哥也湊了過來，假裝幫忙整理漁具，眼睛卻不停地往船艙裡瞟。
李剛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也沒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漁船到達了預定的海域。
李剛拿著設備在甲板上測量了一下水深，對張凡說：“就是這裡了，水深八十米左右，和我們掌握的信息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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