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和小六子立刻收起剛準備好的網繩，重新檢查機械起網設備，確保航行中不會出問題。
小峰趴在船舷邊，望著西北方向的海麵，嘴裡還數著海鳥，期待著新海域的收獲。
張平則在駕駛艙裡調整航線，羅盤指針穩穩指向西北。
張凡站在船首，再次摸了摸定海珠，依舊冰涼，心裡卻沒多少失落——出海本就靠經驗也靠運氣，換個地方說不定有新驚喜。
而且張凡相信自己的運氣不會差。
“乘風號”和“破浪號”重新啟動，朝著西北方向駛去，船尾的航跡在靛藍的海麵上劃出兩道新的弧線。
海風拂過，帶著海水的鹹香，張凡望著遠方漸漸靠近的深色海域，心裡滿是期待：說不定在那兒，定海珠能有反應，還能捕到讓大家滿意的海貨。
半個多小時的航程裡，海麵上的風漸漸柔了些，遠處的礁石群慢慢淡出視線，海水顏色愈發深濃，像一塊被打磨過的墨玉，偶爾有幾群銀色的小魚貼著水麵掠過，驚起一陣輕淺的漣漪。
小峰早已沒了之前的焦躁，趴在船舷邊數著躍出水麵的魚，時不時跟張毅念叨：“你說新地方真能有大魚嗎？”
張凡站在船首，目光始終落在前方的海麵，指尖偶爾會蹭過胸口的定海珠。
此前在預定海域時，這珠子涼得像塊普通石子，可隨著船不斷向西北方向靠近。
他忽然覺得胸口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起初還以為是陽光曬得，可那暖意漸漸清晰，順著衣襟貼在皮膚上，溫溫的，像揣了顆剛捂熱的暖玉。
當越靠近這片海域越灼熱。
張凡知道應該在這片地方應該有不錯的收獲。
他不動聲色地抬頭，視線掃過海麵：海鳥聚集的密度越來越大，水下偶爾能瞥見深色的陰影掠過，連海水的流動都似乎慢了些，這些都是魚群聚集的跡象。
心裡有了底，他停下腳步，朝駕駛艙喊：“哥，慢點開！這片海看著不對勁，底下應該有東西！”
這話沒提任何特殊物件，隻說是“看海”的判斷，自然得像多年出海養成的直覺。
張平立刻放緩船速，“乘風號”的引擎聲漸漸變輕，船身平穩地滑在海麵上。
張凡快步走到船舷邊，朝著“破浪號”揮手，六叔很快駕著船靠了過來，隔著幾米遠就喊：“怎麼了小凡？是不是看出啥門道了？”
“六叔您看！”
張凡指著海麵，聲音裡帶著難掩的輕快，眼神卻沒離開那些細微的跡象，“海鳥一直圍著這兒轉，水下剛才閃過好幾道魚影，水色也比彆處深，底下肯定藏著不少魚！”
說著，他悄悄按了按衣襟下的珠子，暖意又濃了幾分，心裡忍不住感慨。
還好有這東西幫忙，彆家漁船到了陌生海域，隻能一次次下網試錯，自己卻能靠著這些“不起眼的跡象”精準找對地方，省了太多功夫，還不用暴露秘密。
六叔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海鳥盤旋的頻率更高了，水下偶爾泛起的漣漪也不似普通小魚翻動，眼睛瞬間亮了：“好小子！你這運氣是真好啊！我就說西北方向這片海看著順眼，水色深，肯定藏著魚！”
他轉頭朝“破浪號”上的石頭喊：“把網具再檢查一遍，準備下網！”
小峰聽見“有魚”，立刻從船舷邊蹦起來，跑到張凡身邊，好奇地盯著海麵：“凡哥，你怎麼看出來的啊？我除了海鳥啥都沒看見！”
張凡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用經驗搪塞：“多出海幾次你就懂了，海鳥聚集、水色變化，都是魚群的信號，慢慢學。”
沒提半個字關於珠子的事，隻把功勞歸在“經驗”上。
張平拿著航海圖湊過來，在當前位置畫了個圈：“這兒離剛才的預定海域也就十海裡，水深合適，沒礁石，下拖網正好。六叔那邊也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停船？”
張凡點頭：“停！讓‘破浪號’跟咱們呈扇形散開，把這片海圈起來，這樣一網下去，跑不了多少！”
兩船很快停穩，“乘風號”的機械起網設備開始運轉，“嗡嗡”的聲響裡，鋼索緩緩轉動，拖網像一條巨大的銀帶，順著船舷慢慢沉入海中，網口在深濃的海水裡展開，靜靜等待著魚群入網。
六叔站在“破浪號”上，朝張凡比了個“ok”的手勢，他的船也已經調整好位置，拖網正緩緩下水——沒人懷疑張凡的判斷，因為這麼多次的“運氣”已經讓他們相信了張凡。
張凡靠在欄杆上，指尖貼著衣襟下的珠子，感受著持續傳來的暖意，心裡滿是踏實。
看樣子這次又可以讓定海珠的物種豐富一些了，畢竟每次的收獲張凡都會悄悄的收起來一點。
拖網沉入海中後，一個小時的等待裡，海麵上的風又柔了幾分。
小峰沒了之前的蹦跳，搬了個木箱坐在船舷邊，眼睛死死盯著水下的浮標，時不時戳戳身邊的張毅：“你說網裡現在有多少魚啊？”
張毅正給機械起網設備的鋼索塗潤滑油，笑著搖頭：“急什麼，凡哥說等拉力夠了就起網，少不了你的。”
六叔也沒閒著，站在“破浪號”的船首，手裡舉著望遠鏡時不時望向海麵，偶爾朝“乘風號”喊兩句：“張凡！我這邊浮標動了兩下，底下肯定有貨！”
張凡隔著海麵回話：“再等等！等拉力穩了再起，彆讓魚群跑了！”
他靠在欄杆上，指尖悄悄貼著衣襟下的定海珠——珠子的暖意始終平穩，沒有減弱，這說明魚群一直圍著網，沒散開。
忽然，“乘風號”的甲板輕輕顫了一下，張毅最先反應過來，盯著卷揚機的儀表盤大喊：“凡哥！拉力來了！指針快到三千公斤了！”
張凡立刻直起身：“準備起網！慢點開，彆繃斷鋼索！”
張毅迅速按下啟動按鈕，“嗡嗡”的機械聲裡，鋼索開始緩緩轉動，原本鬆弛的繩索瞬間繃緊，連船身都跟著微微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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