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魚的第二天，張凡難得睡了個懶覺，直到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床頭才醒。
窗外傳來老媽在院子裡晾衣服的動靜，混著遠處有人來賣東西的叫賣聲，沒有海風的鹹腥，沒有機械的轟鳴，隻有尋常日子的煙火氣。
這是他出海回來最貪戀的平靜！
剛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就見陸琪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拿著本家具畫冊，旁邊放著一杯溫好的牛奶。
“醒啦？”她抬頭笑，眼底帶著雀躍，“昨天跟家具廠確認過，咱們選的那批中式家具今天上午就能到，正好你在家，一起去新房那邊等著？”
張凡接過牛奶，暖意順著杯子傳到掌心，心裡也跟著暖：“行，正好看看咱們的新家啥樣了。”
之前出海前，兩人就敲定了新房的裝修風格——純中式，從吊頂的雕花到地麵的實木地板，都按著老輩人喜歡的樣子來。
陸琪特意從帝都找了懂古家具設計的師傅，連家具的榫卯結構都要求手工打造，說是“住著踏實，也符合叔叔阿姨的審美”。
這可真是有錢人的生活！
張凡牽著陸琪的手，沿著海邊的小石子路往彆墅走時，鹹濕的海風正裹著海浪聲撲麵而來。
腳下的石子被曬得溫溫的，偶爾能踩著幾枚被衝上岸的貝殼，咯吱作響。
“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張凡指了指前方——百米外的坡地上，米白色的彆墅外牆正映著藍天，露台的藤椅隱約可見，再往前就是鋪著細沙的海灘，海浪卷著白泡沫，一下下漫過岸邊的貝殼。
陸琪忍不住加快腳步，裙擺被海風掀得輕輕晃：“總算能好好看看咱們的新家了！”
她蹲下來，撿起腳邊一枚帶著淡紫色紋路的貝殼，攥在手裡，“上次來還是空殼呢，現在居然都能擺家具了。”
張凡跟在後麵，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踩過細沙，心裡滿是踏實。
出門就是沙灘，抬頭能看見海，從家步行過來不過六七分鐘，如今終於要裝滿家具，等著入冬前住進來了。
剛繞過最後一片爬滿牽牛花的籬笆，就聽見彆墅院裡傳來搬運工的吆喝聲。
幾輛印著“帝都家具城”字樣的貨車停在院裡，師傅們正小心翼翼地搬著紅木家具：“小心點！這紅木沙發可貴著呢，彆磕著！”
張凡趕緊拉著陸琪上前搭手，陸琪指著客廳方向：“先放靠窗的位置，能看見海！”
客廳的落地窗外就是沙灘和大海，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剛好落在剛擺好的紅木沙發上。
沙發雕花精致，扶手處的祥雲紋打磨得光滑溫潤，是陸琪特意從帝都選的中式款，擺在敞亮的客廳裡，倒和窗外的碧海黃沙襯出了彆樣的和諧——既有中式的沉穩，又有海景的開闊。
“這沙發摸著就不一樣！”
張凡老媽攥著抹布，輕輕擦著沙發扶手，眼睛裡滿是歡喜，“比咱們老房子的木頭沙發軟和多了，還這麼好看。”
張凡老爸則站在露台上，望著遠處的海麵，笑著說：“從家步行過來才幾分鐘，以後早起散步都能踩踩沙子，舒服！”
“你沒事少來打擾兒子的生活，自己去礁石群逛去！”張凡老媽說的張凡爸憨笑著點了點頭。
正說著，搬運工又抬進來一組雕花衣櫃，深褐色的木料上刻著纏枝蓮紋，連抽屜拉手都是黃銅的，泛著溫潤的光。
陸琪湊到張凡老媽身邊，指著衣櫃說：“阿姨，這衣櫃是實木的，能裝不少東西，以後您來住，衣服都有地方放。”
張凡老媽笑著應著，手卻悄悄拉了拉張凡的衣角，小聲問：“這一套得不少錢吧？看著就金貴。”
張凡剛想開口，陸琪就笑著接過話：“阿姨，您彆擔心，都是我挑的性價比高的款。”
可旁邊的搬運師傅沒留意，擦汗時隨口說了句：“姑娘您太謙虛了，這紅木沙發在帝都最少得十幾萬，還有這衣櫃，光手工雕花就費了半個月功夫，可不是普通款能比的！”
這話一出口，張凡老媽手裡的抹布都頓了頓，眼睛瞪得溜圓：“十、十幾萬？就這一套沙發？”
張凡老爸也從露台走進來，湊到沙發旁摸了摸，咂舌道：“乖乖，這也太金貴了！”
“爸、媽，這是咱們住一輩子的家，得舒服點。”
張凡握著老媽的手，笑著解釋，“而且這紅木家具耐用，放幾十年都不壞，算下來也值。”
陸琪也跟著勸：“阿姨，您看這沙發靠窗，以後您坐在這織毛衣，抬頭就能看見沙灘上海鷗飛，多愜意呀！錢花在這上麵，值！”
張凡老媽盯著窗外的沙灘，又摸了摸光滑的沙發扶手，嘴角慢慢咧開笑：“也是，以後從家走幾分鐘就到海邊，坐在這麼舒服的沙發上看海，確實值。”
她轉身拉著陸琪的手，往露台走：“走，琪琪，跟阿姨看看陽台，以後在這晾衣服，都能聞著海的味兒！”
兩人站在露台上，海風拂過，帶著沙灘的細沙和海水的腥氣。
遠處的海麵上，幾艘漁船慢慢往港裡開，沙灘上有孩子在追著海浪跑，笑聲順著風飄過來。
陸琪坐在藤椅上，指著露台角落：“以後在這放個小茶幾，晚上咱們能在這喝茶看星星，還能聽見海浪聲——反正離海邊近，想踩沙子隨時都能去。”
張凡從後麵走過來，攬住她的肩：“好，都聽你的，再給你買個吊床，掛在露台，你想躺著看海也行。”
客廳裡，張凡老爸正對著紅木餐桌研究：“這桌子夠大，以後家裡來客人，坐十個人都沒問題，還能看著海吃飯，多氣派！”
搬運師傅已經把最後一個床頭櫃搬進來，笑著說：“您家這房子好啊，步行到海邊幾分鐘，裝修還這麼有格調，中式家具配海景，我還是頭回見這麼舒服的家！”
等師傅們走了，一家人坐在沙發上，喝著陸琪泡的茶，望著窗外的沙灘和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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