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跟著問：“腿還酸不酸？要不要再揉會兒？剛才媽說讓你飯後散散步，我陪你繞著院子走兩圈。”
一家人的目光都圍著大嫂轉，連小峰都抬頭問：“姐，蘋果甜不甜？我再給你拿一個。”
張凡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倒真有點“像不存在”的意思。
沒人問他今天去了哪，沒人提他海邊的事，甚至沒人注意他還站著。
他剛想開口說“我站這兒半天了”，就見大嫂笑著把蘋果碟往他這邊推了推：“張凡，你也吃塊蘋果，爸削得可甜了。”
“哎，好。”張凡走過去拿了塊，剛咬了口。
老媽就端著蔥花餅從廚房出來，手裡還拿著雙筷子，徑直走到大嫂麵前：“剛烙的，軟和，你嘗嘗，要是覺得淡，我再給你蘸點醬。”
路過張凡時，才想起什麼似的，往他手裡塞了塊：“你也吃，彆光看著。”
“媽，我也想吃帶醬的。”
張凡故意逗她，老媽卻擺擺手：“你大嫂不能吃太鹹，先給她嘗原味的，你要吃自己去廚房拿醬。”
說著又轉身回廚房，嘴裡還念叨：“對了，還有個蒸蛋，得給你大嫂端出來，剛蒸好，嫩得很。”
大哥幫大嫂揉完腿，站起身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壓低聲音笑：“習慣就好，自從你大嫂肚子大了以後，咱媽眼裡就沒彆人了。”
張凡也笑：“正常，我這‘蹭飯的’，哪有孕婦金貴。”
話雖這麼說，目光卻落在大嫂輕輕撫摸肚子的手上——那動作溫柔得很，連夕陽的光落在上麵，都顯得格外軟。
吃飯時，張凡更成了“背景板”。
老媽一個勁給大嫂夾雞肉、盛湯，還叮囑：“多吃點，孩子才有勁，你這月份大了，得多補補。”
老爸也跟著勸：“彆擔心胖，生完再減，現在身子要緊。”
大哥則忙著給大嫂剝蝦，蝦殼剝得乾乾淨淨，隻留下蝦仁遞過去。
張凡自己夾了塊餅，就著雞湯吃，倒也自在。
偶爾給大嫂夾一筷子青菜，還被老媽誇：“還是張凡細心，知道給你大嫂夾點素的，光吃肉也不行。”
吃完飯，張凡主動收拾碗筷，老媽卻攔著：“你彆碰，油乎乎的，讓你大哥洗，你陪你大嫂聊會兒天，她總說悶得慌。”
他隻好坐在沙發上，聽大嫂聊孕期的趣事——說昨天夢見生了個胖小子，還會喊“奶奶”。
老爸和大哥在廚房洗碗，水流“嘩嘩”的，夾雜著兩人的聊天聲。
老媽在陽台收衣服，嘴裡哼著老調子。
大嫂的笑聲，混著雞湯的餘溫，在屋裡漫著。
張凡看著眼前的熱鬨，突然覺得“像不存在”也挺好——家人的重心圍著最需要照顧的人，這份踏實的暖，比自己被關注，更讓人安心。
臨走時，老媽塞給張凡一大包東西：“這是給你帶的雞湯，還有剛烙的蔥花餅，明天熱了就能吃。對了，你大棚的菜要是長好了，先摘點給你大嫂送來，她就想吃新鮮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