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手不自覺地比劃起來,又扯到頭疼,趕緊揉了揉太陽穴,“要是你感興趣,回頭可以住我家,出門就能看見漁民出船,白天跟著拍素材,晚上也可以了解村子裡漁民的一些生活。”
司徒明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也亮了:“漁民的一生?這題材有意思!我之前拍過幾組海邊的照片,總覺得少點生活氣,要是能跟著漁民拍日常,肯定能挖出不少好故事。”
“住你家也成啊,省得我找民宿,還能跟你爸和你哥聊聊生活,說不定能攢出更細的腳本。”
他越說越興奮,剛要端起酸湯乾杯,又想起頭疼,隻好改成輕輕碰了下碗沿,“那咱們可說定了,等我跟爸媽聊完,就去你們村找你,先拍個短片試試水!”
兩人越聊越起勁,從漁民短片的鏡頭語言聊到該用什麼設備拍晨霧中的大海,又說到要給老漁民拍組肖像照,連粥碗見了底都沒察覺。
偶爾聊得太激動聲音大了點,又會同時捂上腦袋,相視一笑,那點宿醉的難受,倒成了聊天間隙的小樂趣。
早餐快吃完時,司徒明掏出手機,遞給張凡:“加個微信,以後不管是軍旅短片還是漁民故事,都得跟你多商量。”
張凡趕緊掏出手機掃碼,嘴裡念叨:“沒問題,要是你爸媽不同意,我還能幫你勸勸——我最會跟長輩溝通了。”
司徒明笑著點頭,又看向陸琪:“陸琪姐,昨晚多謝你照顧,以後到魔都,我請你們吃好吃的;等拍漁民短片時,也得麻煩你幫忙留意下細節,女生心細,肯定能發現我們沒注意的點。”
陸琪笑著應下:“不用這麼客氣,能一起拍點有意思的東西,比啥都強。”
走出餐廳時,古城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燈籠還沒來得及摘,掛在街邊,跟晨光映在一起,暖融融的。
張凡和司徒明並肩走在前麵,還在小聲聊著重拍短片的細節,偶爾因為頭疼停下腳步,卻沒影響臉上的笑意。
陸琪跟在後麵,看著兩人湊在一起討論鏡頭角度的樣子。
早餐後的古城街頭,陽光已經把青石板曬得暖融融的。
司徒明拎著簡單的行李,站在路口跟兩人道彆。
“我先回魔都跟爸媽聊,等定了主意,立馬去找你們拍短片!”他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又衝陸琪笑了笑。
張凡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有消息隨時說,我家的門隨時給你留著。”
陸琪也跟著點頭:“記得跟叔叔阿姨好好說,彆著急,他們肯定能懂你的。”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張凡才拉著陸琪的手:“走,咱們也回家收拾收拾,接下來幾天,帶你把附近好玩的地方都逛遍。”
接下來的日子,張凡真把“逛遍”這句話落到了實處。
每天清晨,兩人踩著晨霧出門,先去爾海邊看日出。
當第一縷陽光從倉山背後探出來,把湖麵染成金紅色時,陸琪就會舉著手機拍個不停,張凡則在旁邊幫她調整角度,偶爾趁她不注意,悄悄拍下她盯著湖麵發呆的側影。
照片裡的她,頭發沾著點晨霧的濕氣,眼睛亮得像映了湖麵的光。
上午的時光,大多耗在倉山腳下的菌子坡。
張凡帶著竹籃和小鏟子,教陸琪辨認能吃的菌子:“這個是牛肝菌,傘蓋是褐色的,摸起來滑滑的;那個是青頭菌,菌柄是白色的,煮雞湯最鮮。”
陸琪學得認真,卻還是時不時認錯,把並不是很安全的“見手青”當成牛肝菌,張凡就笑著拿過她手裡的鏟子,耐心指給她看:“你看這個,碰一下就變藍,吃了會中毒,這東西必須要處理好才能吃。”
兩人在坡上慢悠悠地找,竹籃裡的菌子漸漸滿了,陸琪還會特意挑幾朵長得好看的,小心地放在籃子角落,說要帶回家做成乾花標本。
中午回到姥姥家,老媽早就等著了,把兩人采的菌子收拾乾淨,一半用來炒,一半燉進雞湯裡。
陸琪坐在廚房門口,看著老媽翻炒菌子,油花濺起的聲響裡混著菌香,姥姥則坐在旁邊,教她編竹籃。
竹編是老手藝,姥姥手指靈活,細竹條在她手裡繞幾下,就有了籃子的雛形,陸琪學得慢,編出來的籃子歪歪扭扭,卻引得姥姥笑個不停:“沒事,多練幾次就好,等你學會了,下次采菌子就能用自己編的籃子了。”
下午的時光最悠閒。
有時候,兩人會去村裡的老茶館坐著,茶館是爺爺輩傳下來的,木桌木椅都泛著舊光,老板是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泡的普洱茶格外醇厚。
陸琪捧著茶碗,聽老爺爺講村裡的老故事——比如幾十年前爾海裡的大魚,比如村民們一起“祭海”的習俗,張凡則在旁邊幫她剝橘子,偶爾插兩句“我小時候還跟著爺爺來這兒聽過書”,老故事混著茶香,時光都慢了下來。
有時候,兩人會沿著田間小路散步。
田野裡,種著大片的油菜花,黃燦燦的一片,風一吹就像波浪。
陸琪會跑進花田裡,讓張凡給她拍照,紅色的裙子在花海裡格外顯眼,她舉著花束笑,張凡則躺在田埂上,舉著手機拍,陽光落在她身上,連花瓣上的露珠都閃著光。
拍累了,兩人就坐在田埂上,分享姥姥早上烤的鮮花餅,餅裡的玫瑰餡甜滋滋的,混著田野的青草香,格外好吃。
到了晚上,兩人會坐在姥姥家的院壩裡看星星。
夜晚沒有城市的燈光,星星看得格外清楚,密密麻麻地綴在天上,像撒了把碎鑽。
張凡搬來兩把竹椅,兩人並肩坐著,陸琪靠在他肩膀上,聽他講小時候在院裡看星星的事:“我小時候總以為星星是掛在天上的燈籠,還想爬梯子摘下來,結果摔了一跤,姥姥笑了我好幾天。”
陸琪聽得笑出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原來你小時候這麼調皮。”
風裡帶著茶花的香味,偶爾有螢火蟲從院角飛過,張凡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連說話都放輕了聲音,怕驚擾了這夜晚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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