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陸琪的手機裡存滿了照片:有爾海邊的日出,有倉山腳下的菌子,有花田裡的自己,還有張凡幫姥姥編竹籃的樣子。
她還學會了不少小手藝,比如編簡單的竹籃,比如煮爾海魚,甚至能跟著姥姥哼兩句滇省的老調子。
一周的時光像爾海邊的風,輕輕晃著就過去了。
清晨的陽光再灑進姥姥家小院時,姥姥已經能提著小水壺在茶花樹下澆花了,繡繃放在石凳上,上麵新繡的魚形荷包綴著銀鈴,風一吹就叮當作響。
這是她身體徹底康複後,特意給陸琪補繡的,說“帶在身邊,像姥姥陪著你似的”。
早飯時,老媽一邊給姥姥盛魚湯,一邊忍不住念叨:“昨天跟你大嫂視頻,她說這兩天總覺得累,估摸著快生了,我這心裡總懸著——你大哥那粗手粗腳的,你爸又隻會煮麵條,我得回去盯著才放心。”
姥姥放下筷子,拉著老媽的手拍了拍:“該回去,家裡有急事哪能不回?我這兒好著呢,有你爸和你弟們照應,彆惦記。”
知道他們當天就要走,一大早院子裡就熱鬨起來。
姥姥天沒亮就起來,從樟木箱裡翻出好幾樣東西:兩罐封得嚴實的玫瑰醬,是她春天摘的玫瑰釀的。
一疊繡好的手帕,有爾海波紋的,有茶花樣式的,“琪琪帶在包裡用,比紙巾軟和”。
還有個布包,裡麵裝著曬乾的薄荷和艾草,“回去泡水喝,清心安神,你大嫂懷著孕也能喝”。
姥爺背著竹簍從外麵回來時,竹簍裡裝得滿滿當當。
幾條曬好的乾魚,是他這幾天特意釣的,“回去炸著吃,能放久”。
還有一袋野菌子,是跟二舅去倉山腳下采的,“洗乾淨炒著吃,鮮得很”。
最底下還藏著個小布包,裡麵是他攢的土雞蛋,“給你大嫂補身子,比城裡的洋雞蛋有營養”。
幾個舅舅也沒閒著。
大舅扛著一麻袋餌塊過來,“早上煎著吃方便,給你爸也帶點,他愛吃”。
二舅拎著兩罐普洱茶,“你爸愛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泡著香”。
小舅最細心,給陸琪塞了個帆布包,裡麵裝著滇村的酸角糖、烤乳扇,“路上餓了吃,琪琪上次說酸角解膩,我多給你裝了點”。
三個舅媽則圍著老媽,把剛蒸好的玫瑰米糕、炸好的乳扇酥往包裡塞,大舅媽還特意裝了瓶自製的腐乳,“回去拌麵條吃,比買的好吃”。
老媽看著這堆東西,笑著歎口氣:“爸,媽,這麼多哪帶得動?飛機上行李超重該罰錢了。”
大舅在旁邊搭話:“超重我給補錢!你們難得回來,這些都是家裡的心意,琪琪第一次來,哪能空著手走?”
說著又把一袋子烤乳扇往張凡手裡塞,“路上餓了吃,比機場零食強。”
張凡拎著兩個大行李箱,胳膊上還挎著帆布包,苦笑著跟陸琪對視:“看來今兒個得麻煩我哥了,不然這堆東西咱們仨根本搬不動。”
陸琪幫著把多肉放進紙箱,笑著點頭:“剛才看舅媽還往你包裡塞了腐乳,說拌麵條香,這一路可真是‘滿載而歸’。”
去滇省機場的路上,老媽還在清點東西:“兩罐玫瑰醬、三袋乾魚、一筐野菌子、琪琪的繡品、還有你爸塞的土雞蛋……光吃的就占了兩個箱子。”
張凡騰出一隻手掏出手機:“我現在給哥打電話,讓他開車來琴島機場接,不然下了飛機真沒法弄。”
電話接通時,大哥的聲音透著爽朗:“你們到哪了?媽昨天跟我說今天返程,我正琢磨要不要去機場呢。”
張凡笑著說:“哥,你可得來!姥姥姥爺和舅舅們塞了一堆東西,光行李箱就兩個大的,還有紙箱,我跟媽、琪琪仨人根本扛不動。”
大哥在那頭樂了:“放心吧,我這就開皮卡去,保證都給你們帶回來!”
老媽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滇省田野,嘴角帶著笑:“你哥從小就實在,讓他來接準沒錯,省得咱們在機場找托運、搬行李的麻煩。”
到了滇省機場,辦理托運時果然超了重。
一番忙活下來,總算把行李都安頓好,三人坐在候機廳等著登機,陸琪還拿出姥姥給的魚形荷包擺弄:“這銀鈴真好聽,等回去,我掛在鑰匙上。”
飛機降落在琴島機場時,外麵正飄著細雪。
三人剛走出抵達口,就看見大哥舉著“張凡”的牌子,旁邊還放著個小推車。
“這兒呢!”大哥揮著手跑過來,先接過老媽手裡的帆布包,又幫陸琪拎著隨身的小箱子,“琪琪一路累了吧?琴島比滇省冷,我給你們帶了厚外套,放車上了。”
往停車場走時,大哥看著托運出來的兩個大行李箱和紙箱,忍不住笑:“姥姥姥爺可真疼你們,這哪是返程,簡直是‘搬家’!”
往皮卡後鬥裝行李時,兩個大行李箱、紙箱、還有塞得鼓鼓的帆布包,居然全塞下了,大哥拍了拍後鬥的擋板:“我說吧,皮卡就是實用,這要是你那台車,早裝不下了。”
張凡笑著幫著係緊繩子:“幸虧開的是皮卡,不然真得跑兩趟。”
陸琪站在旁邊,裹緊了外套,風還是往領口裡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風好凜冽啊,跟滇省的風完全不一樣,滇省的風就算冬天也溫溫柔柔的。”
車子駛出機場,風刮得車窗外的雪粒子斜著飄,偶爾有雪沫子從車窗縫鑽進來,帶著刺骨的涼。
老媽把車窗關緊,感慨道:“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風硬得能刮疼臉,不像滇省,冬天也暖洋洋的。”
陸琪看著窗外漸漸熟悉的琴島街景,路邊的樹乾光禿禿的,裹著層薄雪,跟滇省常綠的茶花樹截然不同。
到了家門口,大哥剛打開皮卡後鬥的擋板,一陣風就裹著雪粒子撲過來,陸琪趕緊把圍巾往上拉了拉,耳朵瞬間凍得發疼。
老爸早站在門口等著,手裡拿著三件厚棉襖:“快穿上!外麵風大,彆凍著了。”
進屋的瞬間,暖氣的暖意裹了上來,跟屋外的凜冽形成鮮明對比,老媽搓著手說:“還是家裡暖和,這北方的冬天,外頭再冷,屋裡有暖氣就啥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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