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靠在張凡肩上，看著窗外的雪海，輕聲說：“真好啊，有你，有家，還有這麼多在乎我們的人。”
張凡緊緊握著她的手，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以後會更好的，等大嫂生了，咱們一起帶寶寶看海；等開春了，帶你去趕海撿花蛤；等冬天再下雪，咱們就在這屋裡煮火鍋，看窗外的雪。”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時，陸琪正趴在窗邊看雪。
一夜風雪過後，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海邊的礁石裹著厚雪，像撒了層白糖，遠處的海平麵泛著淡藍，雪光映著波光，晃得人眼睛都軟了。
“張凡你快看！雪後的海好好看，比昨天溫柔多了！”
她回頭喊，卻見張凡正舉著手機，悄悄拍她的側影，陽光落在她發梢，連睫毛都泛著光。
剛要笑他“偷偷拍照”，張凡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著“張毅”的名字。
接起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張毅帶著點雀躍的聲音：“凡哥！你醒沒？聽說你回來了，正好我今兒要去山裡的保護站給林溪姐送補給，想著你上次說過要去看她，特意問問您要不要一起？”
張凡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想起上個月本來約好去給林溪送補給的，結果接到姥姥生病的消息，急著去滇省，就放了她鴿子。
“去！我這就收拾，你在村口等我，二十分鐘就到！”
掛了電話，他轉頭跟陸琪解釋，“林溪在山裡待了快一個月了，我上次臨時去滇省放了她鴿子，今兒剛好補上，再給她帶點滇省的特產，山裡物資少，讓她也沾沾鮮。”
陸琪趕緊起身幫他找帆布包：“姥姥的玫瑰醬、姥爺曬的乾魚，還有大舅烤的乳扇，林溪愛吃甜的，肯定喜歡。對了，酸角糖也帶上，上次她跟我吐槽山裡沒酸味零食，這剛好能解她的饞。”
到老房子拿特產時，老媽正給大嫂盛溫好的雞湯，見他進門就笑：“怎麼又折回來了？忘拿圍巾了？”
“媽，我去山裡看林溪，拿點滇省的東西給她。”
張凡說著往廚房走，儲物櫃裡整齊碼著特產——老媽早把玫瑰醬、乾魚分罐裝好，連罐口都裹了軟布防磕碰。
“林溪那丫頭實誠，在山裡不嬌氣，就是嘴饞。”老媽說著又往包裡塞了袋剛炒的瓜子，“讓她沒事吃，解悶。”
老爸鏟完院門口的雪回來，聽說他要去保護站，轉身就往陽台跑：“我昨天剛醃好糖醋蘿卜，林溪上次還跟我要呢，這丫頭就好這口酸脆的，你帶上給她配粥吃。”
玻璃罐裡的蘿卜泡在糖醋汁裡，透著清亮的橙紅色，看著就開胃。
等張凡拎著鼓囊囊的帆布包到村口，張毅早就背著兩個大袋子，裡麵裝著米麵油和新鮮蔬菜。
圍巾繞了三圈，連手套都戴了兩層，還在原地跺腳取暖。
見張凡來，他趕緊迎上去，鼻尖凍得通紅，說話都帶著顫音：“凡哥！山裡雪厚得沒過腳踝，隻能靠走，我這剛在風口站了五分鐘，腳脖子都凍得發麻了！”
張凡往山路望了眼，隻穿了件薄羽絨服，拉鏈還敞著半拉，露出裡麵的速乾衣，伸手接帆布包時，手指不僅沒紅，連點涼意都沒透出來。
他拎起張毅腳邊最重的米麵油背囊，單手就甩到肩上，動作輕鬆得像拎了個空包。
張毅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去碰那背囊帶子，硬邦邦的帆布裹著二十多斤的東西，他自己雙手拎都費勁：“凡哥！這玩意兒沉得很，您咋單手就扛起來了？還有您這穿著，就不怕凍著？”
張凡笑了笑，沒多解釋，也沒法解釋。
兩人往山裡走時，張毅深一腳淺一腳，雪滲進棉鞋裡，每走一步都得拔半天腳，走了沒十分鐘就開始喘氣：“凡哥……你慢點兒，我這體力跟你沒法比，再走快我就得癱在這兒了。”
張凡放慢腳步，肩上的背囊穩得像長在身上，腳步輕快得連雪都沒濺起多少，偶爾回頭看張毅縮著脖子、雙手揣在袖筒裡的模樣，就順手接過他手裡的蔬菜袋：“這個我來拿，你專心走穩路。”
山路中段有段陡坡，雪積得快到小腿，張毅試著踩了踩，差點滑下去，嚇得趕緊抓住旁邊的樹：“凡哥！這兒太滑了，我不敢走！”
張凡先踩著雪往上走，腳步紮實得沒打滑，回頭伸手：“你抓著我，我拉你上來。”
張毅攥住他的手，隻覺得張凡的手掌又暖又有力，輕輕一拉就把他拽上了坡，連帶著他手裡的袋子都沒晃一下。
“凡哥您這體能也太牛了！”張毅喘著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我之前沒下雪來都挺費勁，您扛倆重包還能拉我，跟開了掛似的！”
又走了半個鐘頭，張毅實在撐不住了，靠在鬆樹下直擺手：“凡哥……歇會兒，我這腿跟灌了鉛似的，肺都快炸了。”
他掏出保溫壺猛灌熱水，手還在不停搓著，而張凡隻靠在樹乾上，連呼吸都沒怎麼亂，肩上的背囊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風裹著雪沫子落在他身上，很快就化了，連頭發都沒濕多少。
“你咋一點不累啊？這之前沒下雪我走幾趟，也沒感覺這麼累，可這下了雪太難走了。”
張毅看著張凡，滿眼羨慕，“我這才走了一個鐘頭，您倒跟逛公園似的。”
張毅含著糖，酸意漫開，抬頭見張凡靠在樹乾上，風裹著雪沫子落在他的羽絨服上，很快就化了，連頭發絲都沒濕多少。
忍不住又說：“凡哥您這體質真羨慕，我要是能像您這樣，送補給也不用遭這份罪了。”
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來，鍛煉久了就好了。”
他的指尖帶著暖意，觸到張毅凍得發僵的棉襖，卻沒多說——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份“鍛煉”的背後，藏著怎樣一個神奇的秘密。
終於看到保護站的白牆時，張毅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老遠就喊：“林溪姐！快開門，我快凍成冰棍了！”
林溪掀著門簾出來，手裡還拿著件厚棉襖，見張毅凍得通紅的臉，趕緊把棉襖遞過去：“快穿上！爐子早燒好了，進去暖和暖和。”
她轉頭看到張凡，眼睛一亮，又皺起眉：“凡哥，您咋穿這麼薄？張毅裹這麼厚都凍成這樣，您不冷嗎？還有這背囊，這麼重您扛著跟沒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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