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從旁邊的水桶裡拿出一瓶冰鎮礦泉水遞過去，李剛接過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用手背抹了把額頭的汗，咧嘴笑道：
“不累！在家門口乾活比在外頭打工舒心多了，不用擠春運火車，晚上還能回家吃老婆做的熱飯。看著這育苗池一點點建起來，想著以後咱們村的魚能賣到印尼去，心裡就特彆踏實！”
張凡在工棚旁的樹蔭下坐下，和幾個休息的年輕人聊起天來，話題從在外打工時遇到的奇葩老板，聊到村裡未來要搞的海產品加工廠；
從當下最火的直播賣貨，聊到孩子們以後在村裡就能上更好的幼兒園，天南海北地侃著，不時傳出陣陣爽朗的笑聲，連空氣裡都彌漫著輕鬆愉悅的氣息。
有時候逛累了，張凡就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的石墩上歇腳，眯著眼曬曬太陽。
沒過一會兒，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張小愛紮著羊角辮，帶著四五個小娃娃跑了過來，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圍著他不停地喊“張凡叔叔”。
張凡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笑著說：
“走，叔叔帶你們去海邊撿貝殼！”
孩子們立刻歡呼起來，拉著他的衣角跟在身後。
他們先去田埂上看剛冒頭的秧苗，嫩綠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又去村委院子裡看剛到貨的養殖書籍，孩子們好奇地指著書上的魚問東問西；
最後來到海邊，潮水剛退，沙灘上散落著各種顏色的貝殼。
張凡陪著孩子們蹲在沙灘上，教他們辨認扇貝殼、海螺殼，還幫他們把撿到的漂亮貝殼裝進小塑料袋裡。
孩子們像一群小尾巴緊緊跟在他身後，清脆的“叔叔”聲傳遍了村子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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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人見到這一幕，非但沒人說孩子們搗蛋、張凡不務正業，反而都笑眯眯地看著。
張嬸從家裡端出一盤剛蒸好的紅薯，熱氣騰騰的，塞到每個孩子手裡一個：
“慢點跑，彆摔著，拿著紅薯墊墊肚子！”
孩子們接過紅薯，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張奶奶”，又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
這天下午，張凡正帶著孩子們在海邊看老漁民王大爺趕海，王大爺彎著腰，熟練地用小鏟子挖著花蛤，孩子們圍在旁邊，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看。
村長也慢悠悠地從村裡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蒲扇，看到張凡被孩子們圍在中間，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凡子，你現在可是咱們村裡的‘孩子王’了！”
“以前這些孩子見了陌生人都躲，現在跟你比跟親爹媽還親！”
張凡撓了撓頭，看著懷裡抱著滿滿一袋貝殼的小愛，笑著說：
“孩子們活潑可愛，跟他們在一起熱鬨，村子也才更有生氣嘛！”
夕陽漸漸西沉，金色的餘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層碎金子。
孩子們的笑聲、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遠處漁民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村裡的煙囪冒出嫋嫋炊煙，空氣中飄來飯菜的香味。
這幅充滿煙火氣的畫麵，正是張凡心裡最期盼的樣子——熱鬨、溫暖，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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