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靠近艙口的魚鰭。
冰涼的觸感傳來，讓他愈發興奮，臉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張凡靠在艙門邊，雙手抱在胸前，笑著反問：
“叔，這麼多您真能吃得下麼？彆到時候砸手裡了。”
富貴叔立刻直起腰，拍著自己微胖的胸脯，底氣十足地說：“你可彆小瞧你叔！再多一倍我也能吃下！”
“我那幾個老客戶早就等著這貨了，就是真沒想到你能一次性整到這麼多，這下他們可得樂壞了，妥妥的有口福了！”
說著他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工人壓低聲音喊道：
“都聽好了！動作必須輕點再輕點！”
“用擔架小心把魚抬到車上，每條魚都得用防水布單獨裹一下，最後再蓋上大的防水布，絕對不能驚動碼頭上的其他人！”
“誰要是出了岔子，我饒不了他！”
工人們立刻齊聲應道：“知道了，富貴叔！”
隨後兩人一組迅速散開，有人去拿擔架，有人去抱防水布，分工明確地行動起來。
他們小心翼翼地從艙裡抱出魚，動作輕柔得像捧著易碎的珍寶，快速往停在碼頭邊的幾輛vans車走去。
黑色的防水布很快將魚獲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車輛的輪廓。
就在工人們搬得正起勁時，張凡突然開口：“叔，跟您說個事，其實這隻是一半，另一條‘破浪號’上還有這麼多的量。”
富貴叔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愣了足足兩秒，隨即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可真會藏！”
“藏得夠深啊！沒問題沒問題，多些更好，我一並收了，省得我再跑一趟！”
裝車的過程格外謹慎，工人們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往返於兩條船和車輛之間。
腳步輕緩得幾乎聽不到聲音，隻能偶爾聽到擔架碰撞的輕微響動。
夜色漸深，碼頭的風也更涼了些，吹得人脖子發涼，但工人們臉上卻滿是乾勁，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才將兩條船上所有的魚獲都穩穩當當地裝上了車。
富貴叔擦了擦額頭的汗，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看著緩緩駛離的車隊，煙霧從他嘴裡吐出，忍不住感慨道：
“可惜了那條蘇眉魚，你留給了陸琪丫頭，不然我這兒也有個老主顧專門找這魚，願意出高價收。”
張凡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叔，下次有機會再給您留著，這次陸琪那邊早就訂好了，不好反悔。”
臨走前，富貴叔走到張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誠懇地說：
“這次的收益你得稍微等等，我得先跟客戶對接確認最終價格，畢竟量這麼大，得仔細核算一下，最晚三天內，我肯定把錢給你轉過去。”
“你放心，你叔我在這行混了這麼多年，絕對虧不了你，還得讓你賺個痛快！”
張凡點點頭，臉上露出信任的笑容：“叔，我信得過您，錢的事不急，您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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