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向迦印告辭,回到自己房中。
丁大年睡得正香,嘴角掛著亮晶晶的口水,鼾聲如雷。
範離淡然一笑,吹熄燈燭,和衣躺在床上,輕輕闔上雙眼,在似睡非睡的朦朧間,屋外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聲響。
範離心念微動,意識如水銀瀉地般悄然鋪開,將房間四周儘數籠罩。
窗前,一道俏麗嬌小的身影靜靜佇立,正是阿果。她雙掌合十,嘴唇無聲開合,似在默誦著什麼。
範離極力分辨,卻聽不真切。起身下床,推門而出,那低微的誦念聲才清晰傳入耳中——是一段極其拗口的經文。上前輕輕握住阿果的雙手:“你也會念經麼?”
阿果極其認真,小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虔誠:“我也隻會念這一段《臻願祝福咒》。小時候娘常罰我抄寫,抄得多了,便刻在心裡了。大和尚說過,隻要誠心念滿十遍,便能求得神佛庇佑。方才……我已為你念了七遍,還有三遍……”
說著,她倔強地將手抽回,重新合於胸前,固執地繼續誦念起來。
範離心頭一熱,原來她深夜在此,是為自己祈福。望著她月光下恬靜專注的側臉,那份純善令他動容,一時竟不知如何勸慰。清冷的月光流淌在她臉上,更添幾分楚楚動人。
時間悄然流逝,阿果終於誦完最後一遍經文。她忽然轉身,一把抱住範離,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範大哥……我知道你就在身邊……可是,明明還沒有分開,我……我已經開始想你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範離聽得心中酸楚,佯裝發怒,用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敲,打趣道:“莫要哭鼻子,太常寺被一把火燒沒了,我這官兒也快當到頭了。等清閒下來,我就去南晉找你。你可要向你父王討個更大的官兒給我做。”
阿果破涕為笑,歪著頭認真想了想,忽然喜道:“那……你來南晉,我也要用繡球砸你!讓你也做我的駙馬!”
範離哈哈大笑:“好!那我就老老實實站著,保準讓你一砸一個準!”
阿果的笑意又染上傷感,聲音悠悠:“可惜……我還沒見過你的模樣……”說著,她抬起手,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在範離臉上輕柔而仔細地撫摸著,仿佛要將他的輪廓刻入心底。
範離笑道:“放心,我去尋你時,定做個特大招牌背在身上,保管你一眼就認出。”
阿果忽然抬起頭,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範大哥……你……真的會做我的駙馬麼?”說話間,她將範離抱得更緊,臉頰更深地埋進他懷裡。
範離下意識道:“等你長大些再說。”
阿果的聲音低如蚊蚋,帶著羞怯的抗議:“我……我已經十六歲了……”
範離這才猛然想起,在這個世界,十五歲的女子便已算成年,他一時語塞。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阿果雖顯瘦弱,少女柔軟的曲線卻已悄然綻放,此刻正清晰地印在他胸膛上,隨著她輕微的呼吸輕輕摩擦。
一股灼熱的氣息瞬間衝上範離腦門,暗道不妙,再這樣下去怕真要失控。低頭嗅到她發間淡淡的幽香,心猿意馬更甚,他不由得收緊手臂,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不再言語,隻是竭力平複著翻騰的心緒。
阿果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親密,仿佛也感知到範離身體微妙的變化。她耳力極佳,曾在宮人閒談中懵懂聽過些男女之事,此刻隻覺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向了臉頰。
範離感受到她的緊張,輕歎一聲,撫著她的背低語:“還是……太小了些,再長長吧。”
這話卻讓阿果身形一僵,心頭湧上巨大的忐忑。深吸一口氣,仰起臉,聲音帶著微顫:“範大哥……你……你喜歡我麼?”問完,她屏住呼吸,臉上交織著期待與害怕,不知所措。
範離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當然喜歡!”
阿果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緊鎖的眉頭驟然舒展,唇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伸出雙手,捧住範離的臉頰,踮起腳尖,將自己微張的、帶著少女馨香的小嘴笨拙又勇敢地湊了上來。
月光下,那張小臉寫滿惶恐與期待,半張的櫻唇在清輝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範離再難自持,不容分說地低頭吻了下去。
四唇相接的瞬間,阿果如遭電擊,渾身一顫。她下意識地緊咬貝齒,顯得無比生澀僵硬。範離的舌尖嘗試探尋無果,無奈又憐惜,轉而溫柔地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這新奇的觸感讓阿果意亂情迷,一股酥麻的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若非雙手死死抱著範離,她早已軟倒在地。
時間仿佛在唇齒相依間停滯了。不知過了多久,範離才戀戀不舍地抬起頭,看著懷中人兒迷蒙的樣子,心中失笑:這小妮子,竟咬著牙和人親嘴,日後……可得好好“教導”一番。
阿果猶自沉醉在那美妙的感覺裡,過了許久才發出細弱的聲音,飽含羞怯:“範大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來南晉……娶我。”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她將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範離胸膛,不敢再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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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離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卻無法解釋什麼才算“你的人”。於是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好,我一定會去。你安心在南晉等我。”
阿果心頭又是一陣悸動,仿佛有蜜糖化開。她鼓起勇氣,怯生生地低語:“範大哥……方才你那般對我……我……好喜歡……”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卻是情真意切,毫無保留。
這旖旎的告白如同最烈的酒,瞬間點燃了範離極力壓製的衝動。一股灼熱的氣血猛地衝上頭頂,讓他幾乎要把持不住,隻想將眼前這溫香軟玉狠狠揉進懷裡。然而,殘存的理智如同冰水澆下,瞬間讓他清醒。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心火,努力找回一絲輕鬆的姿態。伸出手指,帶著寵溺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刮了下阿果小巧的鼻尖。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因壓抑而染上了一絲低沉的沙啞:“傻丫頭,等你真成了我老婆,天天都這般對你。”
阿果羞得幾乎要鑽進他衣襟裡去,轉瞬卻又低低歎息,帶著一絲感傷:“好想……好想我們就這樣不分開。”手臂再次收緊,仿佛要將自己嵌入他的身體。
範離輕輕撫摸著她的發頂:“你既已決定要走,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你眼睛剛動過手術,今須好好歇息。”
阿果卻恍若未聞,隻依戀地靠著他,喃喃道:“能與你在一起,便是再也看不到東西,我也願意……何況,你還可以做我的眼睛。”
範離想起兩人初遇時的戲言,心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動。沒想到兩人玩笑的話,竟被她刻在心裡。於是極力開解道:“無論分開多長時間,我們還會見麵,彆急,莫要把緣分一次都耗儘了。”
阿果像是癡了,口中反複低語:“莫要把緣分耗儘了……莫要耗儘了……”過了良久,才戀戀不舍地鬆開雙手,臉上寫滿淒楚與不舍。
範離牽起阿果的手,將她送回屋中。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才長長籲了口氣。
轉頭望向迦印房間的方向,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一股莫名的憂傷悄然彌漫心間。
房間內,迦印盤膝而坐,似是感覺到了範離的目光,淡然一笑。心說公主這情劫,怕是躲不過去了。
一聲悠長的歎息,輕輕消散在寂靜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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