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一行入城後,安陵郡丞方知節早已率領郡府屬官在城門處迎候,儀式雖簡卻絲毫不失禮數。隨後,眾人被引至郡守府。
範離一行在郡丞方知節的迎接下入駐安陵城。
當晚,郡守府大堂內燈火通明,一場以山珍野味為主的接風宴盛大而隆重,烤鹿、燉虎、熊掌等佳肴香氣撲鼻,儘顯地方特色與待客之誠。隻是郡守車泰豐沒在,說是去附近剿匪了。
宴席伊始,方知節依禮先敬劉項,再敬賀長州,禮節周到。待輪到範離時,他神情明顯變得不同,親自執壺為其斟滿酒杯,語氣中帶著難掩的激動:
“範大人,這一杯,下官是專程敬您的。”他聲音不高,卻足夠讓臨近幾人聽清,“不瞞大人,您的《平陽賦》,下官反複誦讀,不勝欣喜。‘著霓裳之輕裾,振雲袖之華光,似輕雲之閉月,若流風之回雪……’,儘絕天下美詞;能在此邊城得見大人,實乃知節之幸!”
範離舉杯謙和回應:“方郡丞過譽了,信手之作,能得知音,是範某之幸。”
方知節聞言,臉上笑意更濃,略作遲疑,從袖中取出一卷精心裝裱好的卷軸,雙手捧到範離麵前。
“範大人,下官拜讀大人宏文,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閒暇時效顰拙筆,寫了一篇《賦平陽賦》,不揣冒昧,想請大人雅正。”
方知節語氣帶著幾分緊張與期待,“若……若大人覺得尚可入眼,不知能否……能否懇請大人,將這篇陋文推薦給《半月談》,若能刊載,下官此生無憾矣!”
範離一聽這文章名《賦平陽賦》,心裡就先咯噔一下,差點被酒嗆著。好家夥,這是給我那篇《平陽賦》寫讀後感!他接過文章,展開快速掃了幾眼。文章駢四儷六,辭藻堆砌得極為華麗,通篇都是溢美之詞,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什麼文曲臨凡,筆搖五嶽之類的帽子一頂接一頂地扣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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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離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裡暗道:這馬屁拍得也太露骨了,真要登在《半月談》上,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我這報紙還要不要臉麵了?可看著方知節那充滿希冀的眼神,直接拒絕又未免太不近人情。
他麵上不動聲色,快速將文稿卷起,麵帶微笑道:“方郡丞有心了。此文情真意切,範某拜讀之後,深感惶恐。不過,《半月談》選稿自有其標準與流程,這樣,文稿我先收下,容我與報館同仁商議……”
範離話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陣沉穩卻略顯沉重的腳步聲,一位身披甲胄、風塵仆仆的武將大步走了進來。來人約莫四十歲上下,但此刻甲胄上沾著泥土,臉上帶著幾處明顯的淤青和刮痕。
那武將剛踏入大堂,見滿座皆是官員與賓客,案上佳肴還冒著熱氣,先是愣了愣,隨即快步上前,未等方知節引薦便先躬身致歉:“諸位久等!末將車泰豐,剛從剿匪前線回營,聽聞範大人與殿下已入城赴宴——此事關郡府與朝廷官員的接洽,實在不敢耽擱,來不及卸甲整束便匆匆趕來,貿然闖入恐有驚擾,還望殿下與二位大人海涵!”
方知節見狀,連忙上前正式引薦:“殿下,範大人,賀大人,這位便是咱們安陵郡的郡守,車泰豐車大人。”車泰豐這才直起身,重新見禮道:“末將車泰豐,參見殿下!見過範大人、賀大人!”語氣又添了幾分歉意,“禮數不周,還請諸位包涵。”
範離打量著這位初次見麵的郡守,見他雖帶傷卻不失禮數,氣度沉穩,便溫和回應:“車郡守不必多禮,辛苦了。看情形,此行似乎並不順利?”
方知節也關切地問道:“車大人,你這傷……這是怎麼搞的?”
在範離和方知節的接連追問下,車泰豐臉上的疲憊與凝重再也無法掩飾。他歎了口氣,抱拳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終於如實相告:“既然範大人垂詢,末將不敢隱瞞。此行……確是失利了,安陵郡北邊近來竄入一夥流匪……”
他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他們與百姓商旅暫且相安無事,卻專劫官府糧秣物資,更可惡者,竟公然拉攏郡中壯丁入夥,不從者便施以拳腳。”
“末將豈能容此匪猖獗?昨日親率郡兵兩千人前往清剿。豈料這夥賊人非但人數眾多,那匪首更是厲害……末將無能,苦戰不敵。”
範離聞言,眉頭微蹙,直接切入關鍵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車泰豐臉上愧色更濃,沉聲答道:“托大人洪福,末將與敵軍全力鏖戰,雙方纏鬥不下,幾輪衝殺後總算穩住陣腳,倒無兄弟折損。傷者約有百餘人,多是搏鬥間的皮肉筋骨之傷,將養些時日便好。”他頓了頓,聲音裡透出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懣,“隻是……那匪首武藝高強,悍勇異常,陣前竟被他瞅準空子,生生擄去了幾十名弟兄。末將無能,未能及時救回,反累同袍受辱,此乃末將之過!”
他話音落下,滿堂寂然。
在一片凝滯中,範離指尖輕輕叩著案幾,眼睛裡掠過一絲玩味:"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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