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梁奪身側的龔超忍不住怒喝,“分明是擁兵自重,首鼠兩端!”
梁奪抬手止住龔超,聲音更沉了幾分:“程知青,眼下元軍二十萬陳兵西岸,隻等黃河冰封,旦夕可渡。國家危難之際,你我身為軍人,守土衛民乃是天職!豈能因一己私慮,置大局於不顧?若讓元軍突破河防,鐵蹄踏破中原,你這寧州城,難道能獨存不成?”
程知青臉上笑容漸收:“梁帥言重了。寧州城高牆堅,末將在此,元軍未必敢輕易來犯。倒是梁帥,率數萬之眾遠離堅城,於曠野紮營,直麵元軍兵鋒,豈非行險?末將在此,亦可為大軍看守後路,互為犄角,豈不兩全?”
“好一個互為犄角!”梁奪聲音陡然轉冷,眼中銳光乍現,“本帥再問你最後一次,開城,出兵,隨我迎戰元軍,你,應是不應?”
程知青臉上的笑意徹底斂去。他挺直身軀,聲音清晰地傳下來:“梁奪,非是末將不願,實是不能!軍國大事,豈能兒戲?末將肩負寧州一城百姓安危,不敢妄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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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奪聞言,緩緩舉起右手,聲音裡裹挾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程知青,抗命不遵,擁兵自重,形同謀逆!既然如此,那便彆怪本帥軍法無情,不客氣了!”
“不客氣?哈哈哈哈!”城頭上的程知青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梁大將軍!程某行伍多年,刀光劍影裡趟出來的,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倒真想睜大眼睛瞧瞧,你能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他話音剛落,梁奪高舉的右手便猛地向前一揮。
“擂鼓!攻城!”
咚!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如同九天驚雷,驟然炸響,瞬間打破了戰場短暫的沉寂,震得人心頭發顫。伴隨著驚天動地的鼓聲,上萬早已蓄勢待發的精銳步卒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如同決堤的洪流,扛著數十架厚重的雲梯,潮水般向著寧州城牆洶湧撲去!
鐵甲鏗鏘,腳步轟鳴,塵土飛揚,鋒利的兵刃在冬日下反射出耀眼的寒光,殺氣直衝雲霄。城頭上的守軍見狀,神經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弓箭手下意識地拉開了弓弦,滾木礌石也被迅速抬上垛口,緊張地盯著下方逼近的攻城浪潮。
然而,就在這洶湧的兵”即將衝入城頭弓箭手有效射程時,異變陡生!
衝在最前線的幾名校尉幾乎同時發出了尖銳的呼哨,上萬大軍衝鋒之勢戛然而止。緊接著,在城頭守軍驚愕的目光中,這浩大的攻城隊伍前隊變後隊,竟然後撤了!他們保持著相對嚴整的陣型,踩著依舊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迅速退回了出發陣地,隻留下滿地雜亂的腳印和空中尚未散儘的塵埃。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從發動到撤回,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仿佛隻是一次逼真的演練。
“這……搞什麼名堂?”程知青身邊的副將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
程知青臉上的狂笑早已僵住,眉頭緊緊鎖起,心中非但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梁奪用兵向來沉穩老辣,絕無可能行此虎頭蛇尾之事。這雷聲大雨點小的佯攻,背後必定隱藏著真正的殺招!
就在他心念電轉,試圖揣測梁奪意圖的瞬間。
咚!咚!咚——!
南城戰鼓擂響,喊殺聲震天,程知青臉色大變,“聲東擊西!好個梁奪!”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再也顧不上西城這邊,一把推開身前的護衛,聲嘶力竭地喊道:“快!親衛隊隨我馳援南城!”
說著,帶領一眾親兵,沿著城牆馬道,朝著殺聲震天的南城門狂奔而去。剛到城頭,便聽得城下殺聲鼎沸,心中不由一緊。手扶垛口向外望去,所見景象卻讓他心頭火起,與西城如出一轍!
城下另一支萬人隊正洶湧撲來,聲勢駭人,但衝到一箭之地邊緣,前陣便響起陣陣呼哨,整個衝鋒隊伍如同撞上無形堤壩,前隊變後隊,再次如潮水般退去。
突然間,北城戰鼓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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