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範離渾身劇烈顫抖,老兵痞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夾雜著困惑:“你已是站在山巔看風景的人了,何必跟這小子過不去?”
劉瓊聞言,視線轉回範離身上,看著他掙紮扭曲的模樣,眼中情緒複雜:“這是他必須過的一關。撐過去,便是天大的造化。”
老兵痞搖搖頭,臉上寫滿不解:“真搞不懂你。話說,你不會把這小子玩死吧?那我可沒法跟你弟……小六子交代。”
劉瓊聽他差點說漏嘴,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也不點破,目光依舊鎖定在範離身上,語氣平靜:“不知道,看他自己。”
“選個女婿至於這樣嗎?”老兵痞不屑。
劉瓊側頭橫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不隻是考驗意誌,也是在考驗人品。我要看看他對劉朵那丫頭到底有幾分真心,更要看看他骨子裡有多少硬氣。”
老兵痞眉頭擰成了疙瘩:“要是他骨頭夠硬,死不求饒呢?什麼時候才算完?總不能一直這麼耗下去吧?”
劉瓊全神貫注地盯著範離,神情間竟有一絲緊張,還有隱隱的期待:“如果……如果他始終不求饒,意誌不崩,那他將迎來一場天大的造化。”
“嗯?”老兵痞沒聽明白,“你說這‘大練心術’?”
“不,”劉瓊緩緩搖頭,目光依舊緊鎖範離,“‘大練心術’隻是引子,真正的作用,是幫助他與那樣東西……融合。”
“什麼東西?”老兵痞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能讓劉瓊如此重視的,絕非凡物。
劉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四個字:
“念力種子!”
“念力種子?”老兵痞一臉茫然,“那是什麼玩意兒?……”
就在這時,劉瓊瞳孔猛然收縮,心神完全被吸引,對老兵痞的追問感到不耐,轉頭低聲斥道:“閉嘴!”
此刻的範離,已徹底與外界隔絕。他的世界隻剩下無邊無際、永無止境的痛苦。
他強忍劇痛,驅動意識向那光團靠近。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黏稠的水中掙紮,無處不在的劇痛瘋狂撕扯著他的意念,要將他拖回絕望深淵。
他的意識在觸碰與潰散間反複徘徊,明滅不定,在極致痛苦中被反複抽空又強行凝聚,周而複始,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拚命抓住唯一的浮木。每一次掙紮,都讓他離那團微光更近一分。
不知在虛無中掙紮了多久,就在意識如風中殘燭般搖曳欲滅時,那團原本靜止的微光,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執念,泛起一圈極淡的暖芒,慢悠悠地朝他飄來。光團移動極慢,每一寸都像是要穿過無形阻礙。
光團接觸範離意識的刹那,那蝕骨焚心的劇痛如潮水退去,留下一種近乎神聖的寧靜。他感覺無數破碎的意識碎片,此刻被一股溫和而磅礴的力量輕柔托起,重新編織、綴合。原本瀕臨潰散的感知,在這股力量滋養下,變得凝實通透,仿佛蒙塵的琉璃被細細擦拭,顯露出內在的明淨光輝。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不是死寂,而是蘊含著無限生機的靜謐。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那片原本混沌未開識海,此刻被溫柔照亮。那團微光正靜靜懸浮在識海中央,如同宇宙初開時的第一縷光,穩定恒久,與他的識海產生了玄奧聯係。
更奇異的是,那團微光並非靜止不動。它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韻律,光暈流轉間,表麵探出幾根極其纖細的半透明觸手。這些觸手如同初生藤蔓,又似溫暖水域中水母的觸須,在浩瀚平靜的識海中緩緩搖曳擺動。每一次輕擺與範離的意識產生著細微持續的共鳴,一種水乳交融,渾然一體的感覺油然而生。
範離的身體不再劇烈顫抖,呼吸漸趨平穩,隻是眉頭依舊緊鎖,仿佛在消化某種龐大信息。劉瓊一直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輕輕籲出一口氣。
老兵痞心裡好奇得像貓抓。他湊近幾步,壓低聲音,帶著十二分不解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念力種子’,到底是個什麼稀罕玩意兒?”
劉瓊目光依舊停留在範離身上,仿佛在確認他識海內的穩定,聞言頭也不回,語氣平淡地解釋:“真氣是我們修煉自身氣血的產物,可外放傷敵,亦可護體強身。而這念力,或者說精神力,則是意識本源的力量,是神魂之力的體現。”
她略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更通俗的比喻,“簡單說,我們能用真氣隔空取物,是以自身能量為引,操控外界實體。而若精神力足夠強大,便可直接以意念操控實物,他們管這叫魔法。這枚‘念力種子’,便是精神力的本源。”
老兵痞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咂舌:“這玩意兒,好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劉瓊道:“今年我與世子前往昆侖道觀求醫時,意外救了一個人。黃頭發,藍眼睛,他當時被仇家追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我幫他打退了仇家,順手救了他一命。臨彆之際,他分出一顆念力種子投入我的識海。”
老兵痞撓撓頭,一臉不解:“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咋不用?”
劉瓊撇撇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試過,用那‘大練心術’引導融合,疼得要命,試了幾次我……有點受不了。”
“合著是你吃不下的苦,讓未來女婿來受?”老兵痞樂了,“你這考驗可真夠實在的。”
劉瓊瞪他一眼:“我家的事兒,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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