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剩起得很早。從今天起,他要正式開啟軍營生活。雖說按父親留下的那本冊子練了半年功夫,卻始終沒能突破,一直卡在每日吐納的階段。要想練出內力,當真不是件容易事。
吃過早飯,朱剩便準備動身去京營。想著營裡那十幾個漢子,他又讓小桃裝了些胖子做的油餅。
等朱剩到了京營,已是辰時三刻。大營的守衛這次沒攔他,他徑直往大都督的營帳走去。朱文正剛出大帳,見朱剩來了,忙把他拉進大帳:“怎麼樣?身體沒什麼不適吧?”
“謝大都督關心,沒不舒服的地方。”朱剩應道。
“以後沒人的時候,喊大堂哥就行,總喊大都督,太生分了。”
“嗯,大堂哥。”
“吃早飯了嗎?”
“在家吃過了。”朱剩說著,從布包裡掏出兩塊油餅遞給朱文正,“大堂哥嘗嘗,家裡做的。”
朱文正接過來咬了一口,味道竟比營裡的好上不少,不由問道:“好吃!這是誰做的?”
“我兄弟做的,不錯吧?”
“確實不錯。以後堂哥的早飯就交給你了,大營裡的夥食早就吃膩了。”
“沒問題,大堂哥您先吃著,我去虎狼營了。”
“去吧,有事隨時來找我。”
朱剩來到虎狼營的大帳,隻見這群“老油條”還在呼呼大睡,唯有順子已經起身,正端著打好的稀飯和油餅往回走。他掀開簾子,一眼便瞧見朱剩站在那裡,當即開口道:
“狗剩你來啦,正好,我剛打回來的稀飯和油餅。”
“我吃過了,還給你們帶了油餅來。”朱剩回應道。
“先坐會吧,他們還得會兒才能起來呢。”順子說著,搬過一張凳子。
朱剩卻沒坐下,反而問道:“你們平時都是這般閒散嗎?”
“虎狼營和其他營不一樣,我們其實算是遺孤。”順子解釋道。
“遺孤?怎麼說?”朱剩追問道。
順子搬過凳子坐到朱剩麵前,緩緩說道:“我們這十幾人,都是跟著皇上一起打天下的舊部。我們營一開始有一百人,這些年打下來,就隻剩我們這十幾個了。”
“不對啊,皇上不是都對以前跟著打天下的人封賞了嗎?你們怎麼會……”朱剩滿臉疑惑。
“我們這些人,其實都是戰場犯錯的人,隻有殺才叔不是,他是自願留下來的。”順子答道。
“為什麼是自願留下來的?”朱剩好奇不已。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問他自己,不過得殺才叔肯告訴你才行。”順子如實說道。
“小子,想知道我的過往?那你得先達到我的要求,我才能告訴你。”老殺才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傳出。
順子和朱剩同時向後看去,隻見老殺才已經坐到飯桌旁,開始吃著油餅、喝著稀飯。
“今天這油餅味道可以啊,營裡換廚子啦?”老殺才邊吃邊問。
“殺才叔,那是我帶來的,給大夥的早飯。”朱剩連忙說道。
“不錯,有良心,不像朱文正那小子,當初進虎狼營,一點表示都不知道。”老殺才讚許道。
“殺才叔要是喜歡,以後我每天給您帶早飯。”朱剩順勢說道。
“行,就衝你小子這上道的樣子,以後跟我,我帶你訓練。”老殺才爽快應道。
“謝謝殺才叔!”朱剩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