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那顏憋屈的是,這片地形對他太不利了!地上滿是碎石和屍體,讓他無法發揮速度優勢。而朱剩卻如魚得水,腳下踩著詭異的步法,借助著地形的起伏,身形飄忽不定。
“噗!”
又一次交鋒,朱剩的長槍詭異地一抖,槍杆在那顏的刀背上猛地一壓一彈,槍尖瞬間改變方向,在那顏的肩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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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顏悶哼一聲,動作一滯。
就是這個破綻!
朱剩眼中精光一閃,不退反進,一腳踹在旁邊的一具馬屍上!
龐大的馬屍被他一腳踹得翻滾起來,轟然砸向那顏!
那顏大驚,急忙側身躲閃。
可就在他身形晃動的一刹那,朱剩的瀝泉槍已經如影隨形,槍杆如鞭,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膝蓋上!
“哢嚓!”
一聲脆響,那顏慘叫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不等他反應,冰冷的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周圍還在負隅頑抗的“火尋赤”們見主將被擒,全都呆住了,手中的彎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綁了!”朱剩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王麻子獰笑著帶人一擁而上,用麻繩將那顏捆了個結結實實。
……
戰鬥結束了。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陷陣營的士兵們沉默地打掃著戰場,將己方傷亡的兄弟抬到一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和肅殺。
這場勝利,贏得並不輕鬆。
觀音奴站在遠處,看著那個被五花大綁,滿身是血,卻依舊昂著頭顱,用噴火的眼睛死死瞪著朱剩的那顏,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那顏……她認識的。哥哥王保保最看重的義子,草原上最英勇的巴特爾之一,曾幾何時,他還笑著教過自己騎射。
而現在,他成了階下囚,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她嘴唇顫抖著,不受控製地朝朱剩走去。
士兵們看著她,眼神複雜,但沒有人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敵意。他們默默地讓開了一條路。
“朱剩……”觀音奴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顫抖。
朱剩回頭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觀音奴看著被綁在地上的那顏,又看向朱剩,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緩緩跪了下去。
“我求你一件事。”她的額頭抵在冰冷而黏膩的土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在戰場上對上了我哥哥……,能不能……能不能饒他一命?”
這一跪,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被綁著的那顏,也停止了掙紮,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朱剩沉默了。
他看著跪在自己麵前,肩膀微微聳動的女人。她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出賣了自己哥哥的軍隊,此刻,卻為了那個哥哥,向自己這個仇人下跪求情。
這份情感,複雜、矛盾,卻又無比真實。
他心中那塊最堅硬的地方,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良久,就在觀使奴心沉入穀底時,朱剩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山穀。
“你起來。”
觀音奴沒有動。
朱剩走上前,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他看著她那張淚痕交錯的臉,看著她眼中那份卑微的祈求,忽然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答應你。若是在戰場上與王保保對上,我朱剩,可以饒他三次不死。”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王麻子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卻又被朱剩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觀音奴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朱剩會羞辱她,會借機提更多無理的要求,卻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但是。”朱剩的話鋒一轉,笑容又變得玩味起來,“我饒他三次,三次之後,是生是死,各安天命。而且,這個承諾,隻對你有效。”
他伸出手,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一滴淚珠,動作輕柔得不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的人。
“監軍大人,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你哥哥……活得更久一些。”
觀音奴渾身一震,看著眼前這個笑容莫測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給了她一個承諾,一份希望,但也給了她一副更沉重的枷鎖。
從此以後,她與哥哥之間,便隔了一筆還不清的債。
朱剩不再看她,轉身走到被綁的那顏麵前,蹲下身,拍了拍他血跡斑斑的臉。
“現在,咱們來談談你的價錢。”他笑得像個奸商,“告訴我,王保保,願意花多少東西,來贖他最心愛的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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