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把這些實用的學問,全都列入考試範圍!從今往後,我大明的官員,不僅要懂聖賢道理,更要會實乾興邦!如此一來,那些隻會空談的酸儒,自然就會被淘汰!而胡惟庸之流,再想安插私人,也得先問問他那些門生,會不會算數,懂不懂種地!”
這一番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朱元璋腦中的迷霧!
對啊!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一直想著要廢了這幫讀書人的根,卻沒想過,可以釜底抽薪,從根上改變他們!
不廢科舉,而是改造科舉!
如此一來,既能堵住胡惟庸等人的嘴,又能達到自己選拔實乾人才的目的!甚至比直接廢除科舉,效果還要好上千百倍!
“好!好!好!”
朱元璋激動地連說三個“好”字,他幾步上前,親自將朱剩從地上攙扶起來,那雙鷹目中,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狂喜與欣賞。
“剩兒,你……你真是咱的好大侄啊!”他用力拍著朱剩的肩膀,“這法子,絕了!簡直是絕了!”
朱剩嘿嘿一笑:“你也不看小爺我是誰!”
朱元璋大笑起來,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他拉著朱剩,重新走回禦案前,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冷了下來。
“法子是好法子。但是,”他話鋒一轉,聲音裡透出森然的寒意,“胡惟庸這幫人,這次是徹底觸到咱的逆鱗了。他們敢聯起手來威脅咱,今天威脅罷科舉,明天是不是就敢威脅咱換太子,後天是不是就想坐上咱這張龍椅了?”
朱剩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他知道,正題來了。
“老頭子,胡惟庸之流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為他們覺得,您奈何不了他們。”
朱剩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如刀:“他們人多勢眾,盤根錯節,朝堂上下的官員,大半都是他們的門生故舊。您想動他們,等於動了整個文官集團。您手裡……缺一把隻聽您一人號令,能撕開這張大網的快刀!”
朱元璋的呼吸微微一滯,他死死地盯著朱剩,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你……想說什麼?”
朱剩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將會徹底改變大明的曆史走向。
他緩緩抬起頭,直視著朱元璋的眼睛,一字一頓,聲如金石!
“成立‘錦衣衛’!”
“錦衣衛?”朱元璋咀嚼著這三個字,眼中精光爆射。
“對!”朱剩的語氣斬釘截鐵,“一支……不歸三法司管轄,不受內閣節製,隻對老頭子您一人負責的親軍!他們平時是您的儀仗,是天子威嚴的象征!但暗地裡,他們是您的眼睛,您的耳朵,您的刀!”
“他們可以巡查緝捕,監視朝中百官,任何官員的言行舉止,都將在您的掌控之下!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詔獄,可以不經刑部,直接審問那些對您不忠的亂臣賊子!他們將如同一把懸在所有人心頭的利劍,讓那些宵小之輩,再也不敢有任何不臣之心!”
“胡惟庸不是黨羽眾多嗎?錦衣衛就去查!查他們貪贓枉法,查他們結黨營私!查出證據,直接抓人!咱不跟他們講什麼朝堂規矩,直接用天子的雷霆手段,把他們一個個,連根拔起!”
轟!
朱剩的話,如同驚雷,在空曠的奉天殿內轟然炸響!
朱元璋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看著眼前這個兒子,眼神裡充滿了震撼、激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也太……誘人了!
他做夢都想有一支這樣的力量!一支完全忠於自己,能夠碾碎一切陰謀詭計的絕對力量!
他看著朱剩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睛,心中最後的猶豫,在對皇權絕對掌控的渴望麵前,土崩瓦解。
他緩緩伸出手,從禦案的暗格裡,取出了一塊通體漆黑的玄鐵令牌,令牌上,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
這是代表他最高權限的信物之一,見此令,如見朕親臨!
他將令牌重重地拍在朱剩的手中,那冰冷的觸感讓朱剩心頭一顫。
“好!”朱元璋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決絕,“咱準了!這錦衣衛,就交給你來辦!”
他盯著朱剩,眼神如刀,一字一句地說道:
“人,你自己去挑!錢,內帑給你出!咱隻有一個要求!”
“從胡惟庸開始,把那些跟咱離心離德的混賬,一個個給咱揪出來!”
“咱不要他們死得痛快!咱要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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