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幕僚陰險地笑道,“我已經聯絡了江南的大儒宋濂老先生的幾位得意門生,還有城中那些對臨淮王積怨已久的舉人,他們都答應了,到時定要讓朱剩在全天下人麵前,斯文掃地,淪為笑柄!”
“好!好!”胡惟庸拍案而起,眼中滿是快意,“咱家要親眼看著,他是怎麼被那些筆杆子,戳得體無完膚的!”
三日後,夜。
秦淮河上,燈火如龍,畫舫穿行如織。
海天宴,更是亮如白晝,絲竹悅耳,人聲鼎沸。
五層的海天宴,此刻早已座無虛席。能進來的,無一不是應天府有頭有臉的人物。文官、勳貴、大儒、名士,甚至還有不少聞風而來的富商巨賈。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玩味和看好戲的表情。
胡惟庸收買的幾個大儒門生,此刻正襟危坐於二樓最好的位置,被一群舉人眾星捧月般圍著,個個臉上都帶著智珠在握的傲慢。
“王爺駕到——”
隨著一聲長長的唱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樓的門口。
隻見朱剩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手裡搖著一把折扇,嘴角掛著那標誌性的痞笑,在一身戎裝、顯得格格不入的常茂和李景隆的簇擁下,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喲,挺熱鬨啊!”朱剩環視一圈,仿佛感受不到空氣中那濃濃的敵意和嘲諷,自顧自地走到主位坐下。
“見過王爺!”
眾人稀稀拉拉地行禮,敷衍之意,溢於言表。
一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咳嗽了一聲,站出來道:“王爺,既然是品鑒詩文,不知這章程……”
“哪來那麼多廢話!”朱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折扇“啪”的一聲合上,“本王時間寶貴,就不跟你們玩那些吟詩作對的酸腐遊戲了。”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本王今日偶得三首小詩,念出來給大夥兒聽個樂子。你們要是覺得不好,該罵就罵。要是覺得還行……那就算本王贏,如何?”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太囂張了!
還沒比,就直接認定自己贏了?
“王爺未免太過自信了!”胡惟庸陣營的領頭人,大儒門生張謙站了出來,冷笑道,“詩詞乃千古文章,豈是兒戲?我等洗耳恭聽,還請王爺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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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
朱剩清了清嗓子,在一片死寂和無數道嘲諷的目光中,提著酒壇子來到舞台上,在猛灌一大口酒,借著酒勁,吟出了第一首: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僅僅第一句,整個畫舫的喧囂,瞬間凝固!
所有人,包括張謙在內,臉上的嘲諷都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錯愕和震撼!
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想象力!
朱剩卻不管他們,繼續高聲吟誦: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將進酒》,被他用一種狂放不羈的語調吟誦出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頭!
那股豪邁、灑脫、視金錢如糞土、笑看人生起落的滔天氣概,讓在場所有自詡風流的讀書人,都感到了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渺小和羞愧!
畫舫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真是一個武夫能寫出來的詩?
這等文采,這等胸襟,便是當朝第一的宋濂大學士,怕是也要自愧弗如吧!
張謙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由青轉紫,難看到了極點!他準備了一肚子的刁難之詞,此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這首詩麵前,任何的技巧和辭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咳咳,”朱剩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看著眾人呆若木雞的樣子,嘿嘿一笑,“怎麼?嚇傻了?彆急,還有一首。”
說著,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望著遠處黑沉沉的江麵,語氣陡然一變,變得慷慨激昂,金戈鐵馬!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轟!
如果說剛才那首是仙人之詩,那這一首,便是戰神之詞!
那股子精忠報國、氣吞山河的壯烈豪情,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武將勳貴的熱血!常茂和李景隆更是聽得熱淚盈眶,恨不得現在就衝上戰馬,去漠北殺個七進七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整個海天宴,鴉雀無聲。
隨即,爆發出了雷鳴般的喝彩!
“好!好一個‘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王爺千古!此詞一出,天下誰還敢言武人不知文!”
那些勳貴武將們,紛紛起身,激動地向朱剩行禮!
而那些文人學士,則一個個麵如死灰,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引以為傲的筆杆子,在這樣直抒胸臆、氣壯山河的詞句麵前,簡直就是一根廢柴!
張謙等人,更是如喪考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還怎麼比?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較量!
他們是在寫詩,而臨淮王,是在用生命和靈魂鑄就文章!
就在全場的氣氛被推到頂峰,所有人對朱剩的敬畏達到頂點之時,朱剩卻突然話鋒一轉,臉上又露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
“前兩首,是寫給英雄好漢聽的。這第三首嘛……”他掃了一眼那些麵如土色的酸儒,嘿嘿一笑,“是寫給一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聽的。”
他也不管眾人反應,直接扯著嗓子念了起來:
“遠看一群x,近看x一群。”
“嘰嘰歪歪酸腐氣,一肚子壞水裝斯文!”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這首粗鄙不堪、充滿汙言穢語的打油詩一出,全場瞬間石化!
剛剛還一臉崇拜的眾人,表情瞬間裂開了!
那些大家閨秀們,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跳進秦淮河裡。
而張謙等一眾讀書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詩是在罵他們,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張謙指著朱剩,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朱剩卻哈哈大笑,走到他麵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臉:“怎麼?前兩首你們屁都不敢放一個,這首倒是聽懂了?”
“本王告訴你們!詩詞,是用來言誌的!不是你們這幫廢物黨同伐異、沽名釣譽的工具!”
“再敢用你們那根破筆杆子在背後搞小動作,下次,本王就不是用詩罵你們了!”
他眼神一冷,殺氣畢露:“我會親自上門,把你們的舌頭,一根根拔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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