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清脆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炸響!
下一秒,讓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畫麵,發生了!
“哢嚓!”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中,那把號稱削鐵如泥的燕王府“百煉鋼”寶刀,就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從刀刃處應聲而斷!
半截刀身在空中翻滾著,帶著絕望的悲鳴,“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而朱剩手中的那把學院製式佩刀,刀刃上……連一個豁口都沒有!依舊光滑如新,寒氣逼人!
整個大講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當場!
張玉那張素來堅毅的臉,瞬間“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半截斷刀,仿佛自己的信仰,被人一刀兩斷!
這……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燕王府最好的鋼!是他們北平精銳賴以生存的利器!竟然……竟然被一碰就碎?!
“看到了嗎?”
朱剩隨手將那把完好無損的佩刀扔在講台上,發出一聲巨響,也將所有人的魂都給震了回來。
他環視全場,眼神變得銳利如鷹,聲音冰冷刺骨。
“這就是我的‘法’!這就是我的‘規矩’!”
“你們的刀,不行!你們的技術,不行!你們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我告訴你們什麼是技術,你們就得學!我定下什麼規矩,你們就得守!”
“不學,不守,就會像這把刀一樣,被徹底淘汰!”
“現在,還有誰不服?”
……
張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地走回營地的。
他腦子裡,反反複複都是那把斷刀的畫麵。
他意識到一個極其恐怖的事實——如果大明的敵人,擁有了這種鋼,擁有了這種兵器……那將是一場屠殺!
而現在,掌握這種力量的,是那個他們一心想要扳倒的臨淮王!
不!不能再等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恐慌,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猛地轉身,不顧親兵的阻攔,瘋了一樣地衝回了學院!
當他衝進學院的實驗區時,看到的是讓他更加崩潰的一幕。
秦王府的老管家,正一臉諂媚地給那個鐘表匠李三遞著茶水,嘴裡“先生長先生短”地叫著。晉王府的謀士,則拿著個小本本,跟在那個神神叨叨的前欽天監吳通身後,像個小學生一樣,虔誠地記錄著什麼。
他們……他們竟然已經放下了身段!
“李三先生!”張玉再也顧不上什麼將軍的顏麵,一個箭步衝過去,擠開秦王府的老管家,“我們燕王府,願出黃金萬兩!請先生務必先指點我們煉鋼之法!”
“憑什麼?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老管家不樂意了,一把推開他。
“滾開!軍國大事,豈容你一個老奴在此聒噪!”
“你……”
眼看著幾大王府的代表,為了搶一個向工匠請教的機會,就要當場大打出手,整個實驗區亂成了一鍋粥。
被譽為“大明第一瘋子”的李三,此刻卻成了最搶手的香餑餑。他看著這群昨天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大人物,此刻卻像哈巴狗一樣圍著自己,臉上露出了既荒誕又自豪的複雜神情。
一場轟轟烈烈的“內卷”,在這一刻,正式爆發!
……
應天府,武英殿。
老朱坐在龍椅上,麵前的禦案上,擺著三封措辭激烈,甚至帶著逼宮意味的彈劾奏章。
太子朱標站在一旁,臉色發白,憂心忡忡。
“父皇,三位弟弟此舉,太過激了。但堂兄在浙江私立王法,也確有不妥之處。若不加以製止,恐天下藩王效仿,屆時……”
老朱卻連看都沒看那些奏章一眼,隻是拿起一本毛驤剛呈上來的,關於技術學院第二堂課的密報,看得津津有味。
當看到“百煉鋼刀,一觸即潰”時,他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好啊!乾得漂亮!”
他“啪”的一聲合上密報,在朱標驚愕的目光中,拿起那三封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奏章,看也不看,直接扔進了腳邊的火盆裡!
熊熊的火焰,瞬間將那幾張寫滿憤怒與殺氣的紙張吞噬,化為飛灰。
“父皇,您這是……”朱標大驚失色。
“看到了嗎?標兒?”
老朱緩緩站起身,指著那盆燃燒的火焰,對著自己最器重的兒子,露出了一個冰冷而又霸道的笑容。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當你的東西足夠好,你的刀足夠快時,就算規矩再霸道,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
老朱猛地回頭,目光如電,死死地盯著朱標,一字一頓,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武英殿內。
“這天下,終究是強者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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