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窗外,仿佛已經看到了葉淩雲血濺當場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猙獰而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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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個臨安城為“安平公主”之事沸反盈天之際,秦王府前院,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秦王世子葉淩雲世襲罔替、開府建牙的儀式,在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中舉行完畢。
沒有百官雲集,沒有鑼鼓喧天,隻有寥寥幾位與秦王府關係密切的勳貴和葉芷青派來的女官到場觀禮,顯得異常低調。
儀式結束後,秦王府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門並未緊閉,反而在門前豎起了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麵用遒勁有力的字體寫著:
“秦王世子府開府納賢令!”
然而,令所有圍觀者大跌眼鏡的是,這“納賢令”的內容,與所有人預想的截然不同!
沒有招募滿腹經綸的謀士策士!
沒有招募武藝高強的護衛家將!
沒有招募精通律法的刀筆吏員!
那木牌上赫然寫著:
“誠邀天下能工巧匠!”
“一、精於冶煉鍛造之大匠,通曉百煉精鋼、鑄造利器之法者,重金禮聘!”
“二、深諳水利河工之大師,擅築壩修渠、引水灌溉之能者,厚祿以待!”
“三、精通農桑稼穡之老農,熟稔改良土壤、培育良種之術者,優酬相請!”
“四、擅製糖、曬鹽、燒瓷、織染等百工之長者,技藝精湛者,皆可來投!”
“五、通曉營造之術,善築城修路、架橋開礦之匠師,虛位以待!”
“待遇從優,功成另有重賞!有意者,請攜技藝證明或作品,至府前登記!”
這……這哪裡是招募幕僚?這分明是……在招工匠?!而且招的還是些……上不得台麵的“下九流”?!
圍觀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我的天!我沒看錯吧?秦王世子開府建牙……招工匠?!”
“冶煉?水利?農桑?製糖曬鹽?!這……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堂堂秦王世子,未來的秦王!不招謀臣武將,跑去招鐵匠、農夫、鹽工?!這葉世子……莫不是又犯糊塗了?!”
“我看他是被那‘淩雲詩仙’的名頭衝昏了頭!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嶺南那地方,招這些工匠去乾嘛?開荒種地嗎?哈哈!”
“噓!小聲點!秦王還在府裡呢!小心你的腦袋!”
嘲諷、譏笑、不解、鄙夷……種種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塊木牌和站在牌下的王府管事葉安。
葉安麵無表情,隻是指揮著幾名識字的家丁,在門前擺開幾張長桌,備好筆墨紙硯,靜候來人。
起初,人群隻是圍觀,無人上前。
畢竟,這事實在太過離奇。
工匠?在士農工商的等級觀念根深蒂固的大乾,工匠地位低下,連尋常富戶都不屑於招攬,更何況是堂堂秦王世子府?
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況,葉淩雲開出的條件,對於許多懷才不遇、生活困頓的匠人來說,無異於天降甘霖!
一個時辰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
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雙手布滿老繭的中年漢子,背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有些局促地走到登記桌前。
他聲音粗啞,帶著濃重的口音:“俺……俺叫王鐵錘,打鐵的!祖傳的手藝!俺……俺會打百煉鋼!”他邊說邊打開包袱,裡麵赫然是幾塊閃爍著幽冷寒光的精鐵錠和幾件打造精良的農具、刀具,刃口鋒利,寒光逼人!
負責登記的管事眼睛一亮,仔細查驗一番,點頭道:“好!王鐵錘,登記!進去等候世子召見!”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麵觀望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接著,一個穿著洗得發白長衫、麵容清臒的老者走上前,他雖衣著樸素,但眼神清亮,氣質沉穩:“老朽張清源,曾參與治理黃河水患,略通水利營造之術。”他遞上一卷自己繪製的河渠圖樣和一篇治水策論。
管事翻閱片刻,麵露敬意:“張先生大才!請進!”
隨後,一個皮膚粗糙、滿臉風霜的老農,捧著一把顆粒飽滿、色澤金黃的稻穗,聲音激動:“老漢李稻香,種了一輩子地!這稻種是老漢自己琢磨著改良的,比尋常稻子多收三成!老漢……老漢想為世子效力!”
“好!李老丈,請進!”
一個接一個,或衣衫襤褸,或風塵仆仆,但都身懷一技之長的匠人、農師,帶著忐忑和希望,走進了秦王府那扇對他們而言原本高不可攀的大門。
門前登記處漸漸排起了長隊,雖然人數不算太多,但個個都是實打實的技術人才。
王府對麵茶樓的雅間內,軍師朱劍春眉頭緊鎖,看著王府門前那略顯“寒酸”卻生機勃勃的景象,心中充滿了不解和憂慮:“世子……你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放著滿腹經綸的謀士不招,卻招這些……工匠農夫?嶺南……難道真要靠這些人去開荒不成?”
他端起茶杯,卻久久未能飲下,目光深邃地望向王府深處。
而王府內,葉淩雲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前院漸漸聚集起來的各色匠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知道,這些在世人眼中“上不得台麵”的能工巧匠,才是他建設嶺南、開創未來的真正基石!
百工之技,方為強國之本!
嶺南的藍圖,將從這些粗糙卻有力的手中……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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