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葉芷青的一道懿旨,如同九天驚雷,轟然炸響在臨安城的上空!
懿旨內容簡短卻石破天驚:皇後感念惜玉閣前花魁陳萱兒品性端淑,才情卓絕,特收為義女,賜號“安平公主”!
並賜婚於禮部尚書寧致遠之子——寧宸軒!
這消息瞬間傳遍朝野上下!整個臨安城都為之震動!
“什麼?!陳萱兒?!那個惜玉閣的花魁?!被皇後收為義女?!還封了公主?!”
“安平公主?!這……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寧宸軒?!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娶一個花魁?!還是公主?!這……這算什麼事啊?!”
“秦王世子葉淩雲……又是他!肯定又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皇後娘娘……這是被秦王世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茶館酒肆,街頭巷尾,無不議論紛紛。
驚愕、鄙夷、嘲諷、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皇後收妓女為義女,封公主!
這在大乾開國以來,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荒唐事!禮法何在?體統何在?!
東宮之內,大皇子趙澤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他猛地將手中的玉杯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碎片四濺!
“陳萱兒!安平公主?!葉淩雲!你欺人太甚!”趙澤雙目赤紅,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那個他垂涎已久、本以為是囊中之物的絕色花魁,那個他以為可以隨意玩弄的尤物,如今搖身一變,竟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還嫁給了寧宸軒那個小白臉?!
這簡直是當眾抽他的耳光!
將他大皇子的臉麵踩在腳下狠狠摩擦!
“葉淩雲!本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趙澤咬牙切齒,聲音嘶啞。
但他心中也清楚,秦王葉嘯天如今就在臨安,威勢滔天,他此刻絕不敢動葉淩雲分毫!
這股滔天怒火無處發泄,瞬間轉向了另一個人,禮部尚書寧致遠!
“都是那個老匹夫!”趙澤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若非他輸了中秋詩會,豈會有今日之辱?!李師憲!李師憲呢?!”他厲聲咆哮。
一名心腹太監戰戰兢兢地跪倒:“回殿下,宰輔大人……正在禦書房議事……”
“議事?議個屁!”趙澤怒不可遏,“去!告訴李師憲!本王要他立刻!馬上!給本王找個由頭!把寧致遠那個老東西的禮部尚書之位給本王擼了!滾!”
“是!是!奴才這就去!”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禮部尚書府邸,寧致遠拿著那份蓋有皇後鳳印的懿旨,雙手微微顫抖,老淚縱橫。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本以為葉世子能請皇後給陳萱兒一個女官身份,已是天大的恩典,足以堵住悠悠眾口,讓兒子能名正言順地迎娶。
可如今……皇後竟直接認作義女,封為公主?!
這恩典……太大了!大到讓他惶恐,讓他不安!
“葉世子……你……你這是何苦啊……”寧致遠喃喃自語,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起中秋詩會上,自己被葉淩雲“拖下水”,顏麵儘失。
他本以為這是葉淩雲對他的報複和羞辱。
可如今看來……葉世子此舉,分明是在補償!是在替他寧家挽回顏麵!
甚至……是在替他兒子鋪就一條青雲之路!
“父親……”寧宸軒站在一旁,看著父親複雜的神情,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他比父親更清楚葉淩雲此舉背後的深意,不僅是為了成全他和陳萱兒,更是為了讓他能心無旁騖地追隨葉淩雲前往嶺南!
這份情誼,這份信任,重逾千斤!
“罷了……”寧致遠長歎一聲,將懿旨鄭重收起,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葉世子以國士待我兒,老夫……豈能不識抬舉?這禮部尚書之位……不要也罷!軒兒,你……好好跟著世子!莫要辜負了他的期望!”
禦書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皇帝趙崢端坐龍椅之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皇後冊封“安平公主”的懿旨,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頭滴血!
“葉芷青!葉嘯天!葉淩雲!你們葉家……欺人太甚!”趙崢在心中無聲地咆哮,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
封一個妓女為公主?!
這簡直是將大乾皇室的臉麵、將他這個皇帝的尊嚴,按在地上肆意踐踏!
這比葉嘯天在當眾羞辱他還要讓他感到屈辱!
他不敢駁回皇後的懿旨,更不敢質問葉嘯天。
秦王那身黑金蟒袍帶來的恐怖威壓,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他隻能將這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屈辱,死死壓在心底,化作對葉淩雲更加瘋狂的殺意!
“葉淩雲……朕要你死!一定要你死!月老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趙崢眼中翻騰著怨毒和瘋狂,如同地獄的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