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臨安,對方卻選擇了暴雨傾盆、人跡罕至的最佳時機!
真他娘的會挑時候!
他猛地拔刀出鞘,寒光映亮半張棱角分明的臉,對身後眾人低吼:“護住寧大人!準備死戰!”
就在這時,外麵風雨聲中傳來刻意壓低的爭執:
“他娘的!大皇子竟讓咱乾這事?!殺的人是寧致遠寧大人?”一個粗獷的聲音充滿壓抑的憤怒。
“噤聲!”另一個低沉聲音厲喝。
“噤聲個屁!老子是刀山火海裡爬出來的,殺貪官汙吏自然眼都不眨!可讓老子對忠良下手?不如就此反了他娘的,上山落草!”那粗獷聲音毫不示弱。
“混賬!你想害死大家?!不殺了寧致遠,回去都得死!”
“那就回去死!總好過活著戳脊梁骨!殺寧大人,老子……下不去手!”聲音裡是掙紮的痛苦和對信念的堅持。
熊大的耳朵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和……欣喜!
他踏前一步,聲如洪鐘,穿透雨幕:“屋外的朋友!領頭的,可是當年鎮南關前,為護孤城百姓血戰三天三夜,力斬叛賊胡猛胡大刀的玉麵銀槍,陳淩風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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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熊大印象裡,陳淩風原鎮南關副將,威名赫赫,擅使一杆銀槍,槍法如電,有“玉麵銀槍”美譽。
因得罪當朝宰輔李師憲侄子在軍需案上的貪瀆,反被構陷“作戰不利,貽誤軍機”,判斬立決。
後得李師憲本人“惜才”,實為看中其武勇忠心,於是暗中運作改為流放。
流放途中被李師憲派人截下,自此成為李師憲和大皇子藏在暗處的殺手。
客棧外風雨中,沉默了一瞬。
陳淩風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和自嘲:“哼,‘玉麵銀槍’?刀口舔血的無名走狗罷了!你是何人?”
“葉家軍,熊大!”熊大聲音鏗鏘,充滿敬意,“葉家軍中誰人不知陳將軍威名!將軍為人光明磊落,卻遭小人構陷,身陷囹圄……此事天下忠勇之士皆為之扼腕!”
熊大心思急轉,世子爺臨行前的囑托在耳邊響起:“熊大,此去嶺南,百廢待興,更缺獨當一麵的將才!不拘一格,為我才用!你日後是要做統領萬軍的將軍,這樣才能配得上身為公主的表姐趙玲瓏!”
機會!天賜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將世子的胸懷氣度道出:“陳將軍!你所侍者,不過是視你如鷹犬的權謀之輩!
他們給你一條生路,卻奪了你的脊梁!
世子爺葉淩雲曾言:‘唯才是舉,不問出處!’”
熊大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蠱惑的力量,“世子如今已是新任秦王!正要前往封地嶺南,開辟基業,滌蕩乾坤!
嶺南缺的,正是將軍這樣能征善戰、又心懷忠義的統帥之才!
與其苟且偷生做那陰溝裡的刀,何不堂堂正正立於天地之間,與世子共創一番功業?
庇佑一方百姓,名垂青史!這才是將軍該走的大道!
世子爺愛惜人才,海納百川,我胸大在此作保,若陳將軍願意歸順,世子殿下定會給將軍一個洗刷汙名、堂堂正正做人的機會!”
熊大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玄鐵令牌,此乃葉家軍高級信物。
他奮力拋向窗外風雨:“此乃秦王信物!將軍可持此物,先行前往嶺南!秦王麾下,必有將軍一片天地!我等處理完要事,必前往嶺南與將軍會合!”
客棧外,陳淩風捏著入手冰涼沉實的令牌,感受著其上鐫刻的蒼勁“葉”字。
再聽著部下那句“何去何從,但憑將軍吩咐!兄弟們信你!”,想起鎮南關的烽火,想到被構陷的屈辱,再看看手中的匕首……一股血氣直衝頂門!
這段時日,葉世子的所作所為他都有所耳聞,仔細想來,可能真是明主。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牆壁上,泥灰簌簌落下。片刻死寂後,陳淩風沙啞卻堅決的聲音響起,如同掙脫枷鎖的虎嘯:
“替我……謝過葉世子!謝過熊統領!陳淩風……先行一步,願為世子殿下先鋒!”
話音未落,密集的腳步聲迅速遠離,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再無半分殺氣。
一場可能的血戰,因熊大的急智與世子的名望、信物化於無形,更收服一員未來虎將!
熊大長長籲了口氣,臉上卻無喜色,反而更加凝重。
他看向窗外愈發狂暴的風雨,心中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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