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月的聲音低沉而肅穆,帶著一種揭開古老秘辛的沉重,“那是……心頭血所化的命火!”
“心頭血?!”段雲曦失聲驚呼,這個說法太過駭人聽聞。
“不錯。”段明月緩緩點頭,眼神變得悠遠,“當年,李晏斯取了你和你哥哥初生時的一滴心頭精血,融入這魂玉之中。
這滴心頭血,與你們自身的生命本源息息相關。
魂玉中的火焰,便是這心頭血所化,它燃燒的旺盛與否,直接映照著你們……壽元的長短與生機的強弱!”
段雲曦聽得目瞪口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升起。
心頭血?命火?壽元?
這聽起來簡直如同神話傳說!
她從未想過,自己貼身佩戴多年的魂玉,竟然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
“這……這怎麼可能?時間真有如此玄奇之物?”
段雲曦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本能地想要質疑,但看著母皇那無比嚴肅、甚至帶著一絲悲愴的神情,質疑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九天之秘,玄奧莫測。李晏斯身為變天君,其手段,非我等凡人所能儘窺。”
段明月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雲曦,你且看……”
她說著,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同樣用錦緞包裹的物件。
解開層層包裹,一塊與段雲曦頸間幾乎一模一樣的雪白玉佩顯露出來。
然而,當段明月將玉佩托在掌心時,段雲曦的心猛地一沉!
葉淩雲的魂玉!
那玉質依舊溫潤,但玉內那本該熊熊燃燒、充滿生命活力的赤紅色火焰,此刻卻……黯淡無光!
那火焰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火苗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原本應該透出的溫暖紅光,此刻隻剩下一點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如同凝固的、即將乾涸的血跡!
“啊!”段雲曦捂住了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眼中瞬間湧上淚水。
她看看母皇手中那黯淡無光的魂玉,又下意識地摸摸自己頸間那溫熱的、仿佛能感受到蓬勃生命力的玉佩,巨大的反差讓她渾身冰涼!
“哥哥……哥哥的命火……”
她聲音哽咽,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微弱的光芒,“怎麼會這樣?!他還那麼年輕!他……”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母皇為何會如此失態,為何會放棄一切,不顧一切地南奔!
那不是心血來潮,不是過度擔憂,而是源自血脈相連的、最直接的生死預警!
那魂玉中黯淡的命火,如同哥哥生命垂危的信號燈,在母皇心中點燃了無法撲滅的恐懼之火!
“母皇……”段雲曦看向母親,淚水終於滑落,“您……您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才……”
段明月沒有回答,隻是用顫抖的手指,無比珍重地、近乎貪婪地摩挲著兒子那塊魂玉,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即將熄滅的火焰。
她抬起頭,望向近在咫尺的蒼梧郡。
那用前所未見的水泥澆築的、高大堅固的嶄新城牆,在陽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
城牆上隱約可見的巨大玻璃窗,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城門口進出的百姓,臉上帶著她從未在南詔或大乾其他地方見過的、充滿希望和活力的神情……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葉淩雲的才華與功績。
然而,這一切繁華與生機,此刻落在段明月眼中,卻隻讓她心中的憂慮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
兒子在這裡創造了奇跡,可他的生命之火卻正在黯淡!
這巨大的反差,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剜著她的心!
她這一生,在權力的泥潭中摸爬滾打,算計人心,平衡勢力,甚至不惜借種生子,隻為穩固南詔段氏的江山。
她以為自己早已心如鐵石,不會再為情所困。
可當那個叫葉擎蒼的男人闖入她的生命,用他的豪邁、他的擔當、他那與南詔男子截然不同的氣概,徹底征服了她之後,她才明白,自己終究是個女人。
她愛上了他,愛得深沉而熾熱。
這份愛,讓她有了葉淩雲和段雲曦這一雙兒女。
什麼王權富貴?什麼南詔女皇?
在得知兒子可能命懸一線的瞬間,這一切都變得輕如鴻毛!
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那冰冷的玉璽,放棄那耗費無數心血才穩固的江山!
她隻要她的兒子平安!
段雲曦看著母親凝視魂玉時那深沉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母愛與恐懼,看著母親望向蒼梧郡時那複雜難言的眼神,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酸楚與焦急。
她也從頸間取出自己的魂玉,那團赤紅的火焰依舊在玉中歡快地跳躍、燃燒,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再對比母皇手中哥哥那塊玉裡那微弱得幾乎要熄滅的光芒……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哥哥!”
段雲曦猛地一夾馬腹,駿馬吃痛,長嘶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蒼梧郡的城門!
“駕!快!再快點!”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立刻見到哥哥!確認他是否安好!
段明月看著女兒焦急的背影,也立刻催馬跟上。
母女二人,帶著滿心的恐懼與期盼,如同兩道旋風,卷起一路煙塵,衝向了那座象征著葉淩雲心血與成就,卻也籠罩著未知凶險的城池。
蒼梧郡高大的城門近在眼前,守衛的士兵穿著新式的製服,精神抖擻。
然而,段明月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烈。
她們終於抵達了秦王府。府邸氣派而新穎,但此刻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寂靜。
當她們在侍衛引領下匆匆步入正廳時,迎接她們的,是葉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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