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她猛地抓住李晏斯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尖利,“你是說……淩雲他……他不會死?!你有辦法救他?!對不對?!晏斯哥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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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著絕望、希冀與瘋狂的母性光輝!
什麼女皇的威嚴,什麼過往的恩怨,此刻統統被拋諸腦後!
她隻是一個母親,一個得知兒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惜抓住任何救命稻草的母親!
李晏斯看著段明月瞬間“仿若瘋魔”的狀態,看著她眼中那份隻為葉淩雲而燃燒的熾熱火焰,心中如同被萬箭穿心!
痛!痛徹心扉!那是她和葉擎蒼的兒子!
那個奪走了他此生摯愛的男人的兒子!
如今,她為了這個兒子,竟能如此失態,如此不顧一切!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與嫉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臟。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窺得天機,知道段明月為救葉淩雲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想救她!不惜一切代價!但……天命難違!
他身為變天君,比任何人都清楚,強行逆天改命的代價是何等慘重!
他或許能救下段明月,但葉淩雲……必死無疑!
甚至可能引發更大的災劫!
“明月……”李晏斯的聲音沙啞而痛苦,充滿了無力感,“我……”
“晏斯哥哥!求求你!”段明月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哀求。
“告訴我!怎麼救淩雲!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我的命!南詔的江山!什麼都可以!隻要他能活著!”
看著段明月淚流滿麵、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兒子苦苦哀求的模樣,李晏斯心中最後一絲防線徹底崩潰。
他猛地閉上眼,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罷了……罷了……他終究……還是輸給了葉擎蒼,輸給了那個早已不在人世的男人!輸給了……那份他永遠無法替代的母子親情!
北境,大散關外。
完顏麟端坐在中軍大帳內,麵前攤開著北境地圖,眉頭緊鎖。
葉淩雲那三千人馬,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蹤跡了!
他派出的斥候如同梳篦般掃過方圓數十裡,卻連一絲馬蹄印都找不到!
“廢物!一群廢物!”完顏麟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地圖都跳了起來。
“三千人!不是三千隻螞蟻!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就算是鑽地,也該留下個洞!”
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葉淩雲這小子,太邪門了!
臨安城下的隱忍,斷龍峽的脫身,嶺南的崛起……每一次都出人意料!
這次,他又在玩什麼花樣?
“報——!”一名斥候連滾帶爬地衝進大帳,聲音帶著極度的驚恐,“王爺!不好了!我們的糧草……被劫了!”
“什麼?!”完顏麟霍然起身,眼中爆射出駭人的寒光,“糧草被劫?在哪裡?被誰劫了?!”
“是……是葉淩雲!”斥候聲音顫抖,“就在‘梭子穀’!他……他率領三千鐵騎,突然從山澗中殺出!押送糧草的韓家私兵和我們的護衛隊……根本來不及反應!糧車……全被燒了!”
“葉淩雲?!”完顏麟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梭子穀!距離大散關足有百裡之遙!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裡?!他不是應該……等等!
完顏麟猛地看向地圖上葉淩雲之前駐紮徘徊的區域,又看向黑風穀的位置,腦中如同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
調虎離山!示敵以弱!
這小子這幾日在大散關外遊弋,根本就是在迷惑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的真正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糧道!
“好小子!”完顏麟咬牙切齒,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與更深的忌憚,“聲東擊西!釜底抽薪!玩得漂亮!”
“報——!”又一名斥候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王爺!大事不好!北境楊家……楊家最大的糧倉……被……被葉淩雲一把火給燒了!火光衝天,百裡可見!”
“楊家糧倉?!”完顏麟渾身劇震!楊家!宋國公韓琦在北境最重要的盟友和糧草供應基地!葉淩雲不僅劫了他的軍糧,還直接端了韓家的老巢?!
“葉!淩!雲!”完顏麟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出咯咯的聲響,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與一絲……被戲耍後的屈辱!
他仿佛又看到了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老對手——葉嘯天!
“好!好得很!”完顏麟怒極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猙獰的弧度,“不愧是葉嘯天的孫子!這份膽識,這份謀略,這份狠辣……老夫……領教了!”
他猛地轉身,對著帳外厲聲咆哮:“傳令!全軍集結!給本王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葉淩雲給本王找出來!本王要……活剮了他!”
咆哮聲在大帳中回蕩,帶著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預示著北境即將掀起一場更加慘烈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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