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當眾稱他“吳叔”!這……這已不是簡單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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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大的恩寵!是……無可比擬的……政治背書!
其分量……足以讓他在江南商界……乃至整個華夏商界……地位……再登巔峰!
“世子殿下……折煞老朽了!”吳紅年慌忙上前,深深作揖,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哽咽,“紅年……一介商賈!蒙王爺、長公主不棄!授以重任!些許微勞……何足掛齒!能為華夏鐵路……略儘綿薄!乃紅年……畢生之幸!更是……阜康錢莊……無上之榮光!”
他隨即轉身,熱切地為葉昭遠引見身後一眾出資巨賈:“殿下!這位是‘江南織造’總辦陳啟明先生!認股二十萬兩!這位是‘鬆江船王’李海潮先生!認股十五萬兩!這位是……”他如數家珍,將每一位重要出資人的姓名、認股數額、主要產業……娓娓道來,無一錯漏!
葉昭遠麵帶微笑,一一頷首致意。
更令人驚歎的是,當吳紅年介紹到幾位曾在早年嶺南商貿中與葉家有過交集的商人時,葉昭遠竟能準確地說出對方當年的字號、甚至參與過的具體交易細節!
“陳先生!當年嶺南‘絲綢換火器’之役,貴號‘瑞祥記’可是出了大力的!父王……至今猶記!”
“李船王!當年‘鎮海號’首航南洋,運回的第一船暹羅稻米,便是您的‘海龍號’護航吧?”
……
被提及的商人,無不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些陳年舊事,秦王世子竟能記得如此清楚!
這份尊重與……念舊之情!讓他們瞬間感到……所有的付出……都值了!一股強烈的歸屬感與……榮耀感,油然而生!
奠基儀式在熱烈的氣氛中進行。
葉昭遠與孫淼、吳紅年共同執起係著紅綢的鐵鍬,為鐵路基石培下第一抔土!禮炮轟鳴!彩旗招展!人群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一條承載著希望與未來的鋼鐵巨龍……在姑蘇城外……正式啟程!
當晚,姑蘇城,拙政園。
這座江南名園,今夜燈火通明,絲竹悠揚。
江南郡守孫淼設宴,款待葉昭遠及一眾鐵路出資人。
宴會氣氛融洽,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然而,在看似輕鬆的寒暄之下,卻湧動著一股無形的暗流。
酒過三巡,葉昭遠放下酒杯,目光掃過席間眾人,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諸位皆是我華夏棟梁,鐵路興國之舉,仰賴諸位鼎力相助。
然……昭遠此次南下,亦深感……國事維艱。北疆烽火未熄,海疆強敵環伺,新軍擴編,格物研發,處處需錢。
國庫……雖竭力支撐,然……開源節流,勢在必行。不知……諸位賢達,可有……開源良策,以解朝廷之憂?”
此言一出,席間頓時安靜下來。眾商賈麵麵相覷,一時無人敢輕易接話。
開源?談何容易!加稅?那是自斷財路!募捐?杯水車薪!誰敢輕易在世子麵前妄言?
就在這時,吳紅年緩緩放下酒杯,他微胖的臉上帶著深思熟慮後的鄭重,目光直視葉昭遠:“殿下憂國憂民,實乃華夏之幸。
開源之道……確需另辟蹊徑。老朽……鬥膽一言,或有……僭越之處。”
“吳叔但說無妨。”葉昭遠目光炯炯。
吳紅年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而沉穩:“老朽以為……朝廷……或可……效仿鐵路集資之法!將……部分……非關國計民生命脈之……國有公司!
如……部分紡織廠、部分礦場、部分內河航運……乃至……部分地方官辦銀行……進行……部分股份改製!允許……民間資本……入股認購!”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連孫淼都變了臉色!這……這簡直是石破天驚之語!
國有公司!那可是朝廷的產業!是葉淩雲新政的基石!豈能……讓民間商人染指?!
吳紅年卻不顧眾人驚駭,繼續道:“此舉……有三大益處!
其一,可迅速籌集巨額資金!緩解國庫壓力!
其二,可盤活國資!引入民間活力與效率!提升經營!
其三……”他目光掃過席間眾商,“可讓天下富商巨賈……真正……與國同休戚!共命運!其利……在國!其益……在民!更在……華夏千秋!”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深意:“譬如……阜康錢莊!若朝廷……允準民間入股……老朽……願再傾家財!認購……以示……與國同心!”
席間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吳紅年這大膽到近乎瘋狂的提議驚呆了!入股國有公司?!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動搖國本啊!
葉昭遠的心臟,卻如同被重錘擊中!
他死死盯著吳紅年,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入股國有公司?!這……這已不是簡單的商業建議!
這……是觸及了父親新政最核心的領域!是……在試探朝廷對民間資本的終極信任!
吳紅年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思維的迷霧!
引入民間資本!盤活國資!凝聚商心!共擔國運!
這……或許……真的是一條……前所未有的……開源之道!一條……將國家命運與商賈利益……深度捆綁的……強國之路!
葉昭遠緩緩站起身,目光如炬,掃過震驚的眾人,最終落在吳紅年那張充滿期待與決絕的臉上。他沒有立刻表態,聲音低沉而有力:
“吳叔……此議……石破天驚!昭遠……需……即刻……稟明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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