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膽戰心驚,各自打著算盤的時候,老李婆子開口了:
“以我這老婆子看,這事兒還真不能草率。我說幾句,大家聽聽有沒有道理。”
“第一,肯定不能上交——這又不是古董。再說現在全國正鬨大革命,萬一傳出去,咱村非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當成全縣典型不可!”
“第二,更不能分。要是真能吃、真能讓人長命百歲,那當然好;可萬一有毒,或者招來災殃,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我建議,讓老五去鄉裡打聽打聽,老書記也給拿個主意。真出了什麼事,也是大家共同的意思,不能怪某一個人。你們說呢?”
王老師聽後也表示讚同:
“我雖是外來人,但也支持嬸子的意見。這東西確實不能分,更不能亂吃。有的文章說它能食用,有的卻說有毒、對身體有害。咱們不能冒這個險。”
那時正是非常時期,老書記自身也因被批為“走資派”“臭老九”而留職察看,不便輕易表態。於是他看向老五,等他的意見。
老五沉吟片刻,對大家說:
“這麼著,大家等我一會兒。這麼大的事,我得回家上炷香,向我家老仙請教請教。我很快就回來。在這之前,誰都不能動這東西——柱子,你給我看好了,這關係到全屯子安危!”
柱子當時是民兵連長,自老五退下來後才接任,除了老書記,他最聽老五的話,連忙應道:“五哥你放心,我在這兒守著,誰也彆想碰。”
老五點頭,一溜小跑趕回家中。
這邊大家搬來幾塊土坯,請老李婆子、三子爺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坐下。有他們在,眾人心裡才稍稍安穩些。
等待時,王老師便向大家講起古書中對太歲的記載:
“據說太歲分幾種顏色,黃、肉紅、紫,還有黑色,以黑色最為罕見。有的古書上寫它大補身體、極具營養,也有的說它帶毒不宜食用。還有些星象雜書記載,說這東西邪祟太重,一旦處理不好,方圓百裡都恐有災禍……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法不一,也不知哪個才準。”
正說著,有人發現原本在一旁乾活的二狗子不見了。大家正想去找——這人平時就愛占小便宜,生怕他動什麼歪心思——這時老五回來了。
他帶回了三刀黃紙、三把香,還有一些供品、食物和一塊紅布。大家也顧不上找二狗子了,連忙圍上來問:“老仙怎麼說?”
老五向大家解釋道:
“我回家上了供、點了香,請老仙示下。老仙說,每一年都有一位太歲掌管人間福禍。俗話說‘太歲當頭坐,無福必有禍’,必須妥善處理,否則在場的人、甚至全屯都會受影響。太歲屬於半仙半神,咱們把它從土裡挖出來,就是冒犯。”
眾人聽得心驚,連忙問:“那該怎麼辦?”
老五先看向老書記,誠懇地說:
“趙叔,您一會兒還是回大隊上班。特殊時期,屯子裡的事不能再拖累您。這事您就當作不知道,交給我來處理。肯定不能上交,咱彆自找麻煩——您今天沒來過,我們也沒見過您。”
老書記明白老五是在保護他、也是保護這個屯子,便站起身說:“行,那你們處理吧,我啥也不知道,我先回大隊。”說完轉身離開了。
老五又對老李婆子說:
“嬸子,老仙交代,得給太歲好好上供、燒紙、點香,之後用紅布把它包起來燒掉,一點不能留,否則會惹禍端。”
老李婆子點頭:“他五哥,你就按老仙說的辦吧。我家老仙早就不來了,我在這兒也就是幫你穩一穩大家的心。”
於是老五指揮大家用土坯搭起一個台子,鋪上黃紙,擺好供品,點燃三炷香。所有人跪下拜了三拜。
起身後,老五拿起紅布跳下坑中,正要包起太歲,卻突然一怔,沉默片刻後問柱子:“剛才誰不在?”
柱子看了看四周,答道:“好像二狗子不見了,你回來之前就沒影了。懶驢上磨屎尿多,估計又躲哪兒偷懶去了。”
老五沒再多說,用紅布將那太歲包好,放在燃燒的黃紙堆上。沒一會兒,就聽見“吱吱”作響,還飄出一股奇異的肉香,像燒烤的味道,引得眾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整整燒了半個多小時,太歲才徹底成灰。大家拆了台子,虎子爸忐忑地問老五:“五哥,你說我這房……還能蓋嗎?經這一折騰,我心裡真沒底了。”
老五笑了笑,招呼道:“柱子,把火滅妥。三叔,你也彆愣著,去你家燙壺酒,我慢慢跟你說。”
虎子爸看老五和李嬸子的表情似乎輕鬆了些,心裡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連忙招呼大夥:“大家都忙活半天了,走,上我家吃飯!”
眾人紛紛應和,一來確實餓了,二來也都想聽聽老五接下來還有什麼交代。
這裡離虎子家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女人們早就備好了飯菜,其實也聽說了挖出太歲的事,正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老李婆子趕緊打斷:“都彆吵吵了,天兒挺好,就把桌子擺外邊吧。菜還沒好?——老五哥,你有話就說吧,跟大家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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