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結完婚後,和媳婦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營生。
家裡地不多,之前跟三子他們嘗試趕集做買賣又總出狀況,便琢磨著另尋出路。
正巧,村裡看中了屯子東邊連著東溝子的一片沼澤地,計劃挖成魚塘承包出去。
這樣既能給村民創造就業,也能給村集體增加些收入。
消息剛傳出來,二小就坐不住了,跑到三子家商量合夥乾。
三子直擺手:“唉呦,我可乾不了。一來我家地不少,我媽、我爺還有我哥的地都歸我伺候,實在抽不開身。二來更關鍵——我暈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洗澡都隻在淺處,進城泡澡堂子都隻敢淋浴。自己弄魚塘的還怕水,哪能行?天天在水邊轉悠更受不了!就算這買賣能暴富,我也沒那個膽。要不你去問問虎子?”
二小歎口氣:“拉倒吧,虎子準備從政了,沒聽說嗎?他來年要競選村長,這時候整個魚塘,不是給對手遞話柄嗎?算了,這活兒我肯定得乾!這些年咱哥幾個就數我沒正形,你看虎子要選村長,大成子開小賣店,你也有自己的打算。我都奔三了,不能再混日子了。”
三子聽得直點頭:“這話在理!哥們支持你!平時閒了我去搭把手,不下水,幫你賣魚總行吧?”
村裡還沒正式定標,二小已經鐵了心要拿下魚塘,不惜代價。
可事情沒那麼順利。村裡很快拍了板——魚塘包給了現任村長的遠房小舅子,崔二。
二小去村裡理論,根本沒用。
人家崔二是用自家承包地置換沼澤地改建魚塘,這魄力一般人比不了。
此外,除了照常交承包費,他還承諾八月節給靠山屯每戶發二斤魚。
二小自認出不起這條件,光“耕地換沼澤”這一條他就做不到,隻好認輸。
但他總覺得村長和崔二背後有貓膩,隻是苦於沒證據。
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聽好了,是“暫時”——他得搜集證據。
等來年虎子選上村長,下次承包魚塘準有戲。
從這兒能看出來,二小他們真成熟了,要擱以前,早鬨到村裡動手乾架了。
崔二跟村裡簽完合同,立馬雇了挖掘機開工。
東溝子本來就有魚,但原來的溝子又窄又長,水是流動的,最深不到一人高,魚過不了冬,賣不上價。
崔二打算挖個方塘,好管理,還得挖深些,讓魚能越冬,做長遠買賣。
主意一定,從鎮上雇的挖掘機就轟隆隆乾了起來。
誰知挖到第三天,出事了——在東溝子最深的地方,竟挖出一具白骨!
司機嚇得當場停工:“我開這麼多年挖掘機,頭回碰上這種晦氣事!”
崔二心裡也發毛,趕緊停工去找老五哥。
老五哥看完告訴他:“這是個淹死鬼的骨頭,確實不吉利。往後麻煩少不了,你自己掂量著辦,我隻能說這麼多。”
崔二這人特彆迷信,一聽就想打退堂鼓。
可前期投入不少,放棄又不甘心。
他眼珠一轉,找到二小:“魚塘你還想承包不?”
二小其實早聽說了挖出人骨的事,嘴上應付:“我也聽說了,確實膈應人,我得琢磨琢磨。”故意拖了好幾天。
崔二等不及,又找上門幾次,最後鬆了口:“承包款我都交齊了,你退我一半就成。這塘你接了吧,要是還不乾,我就認賠閒置著,反正我是不敢乾了!”
二小覺得火候到了,便跟崔二說定,付了一半承包款,接手魚塘,重新雇挖掘機繼續乾。
新來的司機心裡不踏實,二小特意請來燕子和老五哥,給魚塘做了場法事。
司機見兩位“高人”坐鎮,這才安心開工。
忙活一個月,魚塘終於挖成。
這期間二小外出學了半個月養魚技術,魚塘工程由三子、虎子幫忙盯著。
等他學成回來,魚塘已全部完工。
緊接著買魚苗、蓋窩棚,二小的魚塘終於要開業了。
開業那天來了不少人,連老五哥也到了。
酒過三巡,老五哥把二小拉到一邊,低聲問:“二小,五哥給你辦的事,還滿意不?”
二小會心一笑,壓低聲音:“五哥,還是您厲害!要不是我提前知道挖出人骨後先找您商量,這魚塘也落不到我手裡,真得謝謝您!”
老五哥擺擺手:“謝啥?要不是他們先暗箱操作,把肥差偷偷塞給自家親戚,我也不能幫你。他們不占理,怪不得咱們!”
原來,這一切是二小和老五哥聯手設的局。
不過挖出人骨確有其事,隻是老五哥那番“淹死鬼、不吉利”的說辭,是二人早先商量好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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