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核緩緩飄落,天空中的黑色穹頂垂下一根漆黑的絲線,好似給予營養的臍帶。
程墨沒有遲疑直接向黑核扣動了扳機,強勁的後坐力仿佛要震碎手腕,在暴雨中再次拉出一道蒸汽軌道,但彈頭在碰觸到黑核之前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直到失去動力掉落在地上。
“本來還想先發製人,看來不是我能處理的了,正麵戰場交給你了。”程墨向後撤去,更多的是想起之前葉霖戰鬥的場景,那把劍削起自己來可能都不需要用力。
沒有多久,黑核中開始出現形體,懸掛其上的黑色絲線源源不斷的補充著某種物質。
程墨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那隻從黑核中探出的蜘蛛巨足表麵布滿倒刺,舞台燈光照在漆黑的甲殼上竟折射出詭異的血光。
第二根、第三根節肢破繭而出,地麵開始震顫。當第四根帶著黏液的長足踏碎舞台時,整片區域的空氣突然凝滯。懸掛在黑核周圍的絲線瘋狂扭動,如同千萬條細小的毒蛇朝著怪物身體彙聚。
"喀嚓——"
令人牙酸的甲殼摩擦聲裡,直徑超過五米的蛛身終於完全顯現。八隻複眼在月光下泛著幽綠磷光,口器間垂落的毒液在地麵腐蝕出縷縷青煙。
蜘蛛前足猛地抬起,足尖泛著撕裂空間的扭曲波紋。程墨一個側滾翻躲開衝擊波,原先站立的位置赫然出現深達兩米的扇形裂痕。碎石飛濺中,他瞥見怪物胸甲上若隱若現的暗金色紋路。
在利足的第二次刺擊中葉霖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深深納氣,在攻擊即將到達之前,她忽然上揮巨劍,巨劍的重量帶動利足讓身後落去,讓巨蛛一個趔趄。
她躍起舞動巨劍砍向蜘蛛的後軀,但被長足關節爆出的骨刺中斷了動作隻能防守,然後調整中心落下,巨蛛沒有放過這個空隙兩條長足蓄力再次向著葉霖刺出,一時間火星迸射,葉霖身為女性的軀體和高達8米的巨型怪物角力的場景讓程墨不得不感歎調查局的人都是些什麼怪物。
他來到了看台上利於射擊的位置,降下身姿伸腿蹬著前方的椅背後向巨蛛的複眼開火,動作化解掉了這把手槍恐怖的後坐力,子彈這次成功穿透了怪物的眼球,葉霖抓住時機揮開自己壓製住的前肢在其浮空之時直接延著關節斬斷。
墨綠色漿液噴濺到半空便被暴雨稀釋,葉霖踩著下墜的殘肢騰空,巨劍掄出的圓弧在雨幕中蒸發出環形真空帶。三條骨刺卻從怪物腰腹甲殼縫隙中暴起,金屬與角質層摩擦迸發的火星照亮了她瞳孔驟縮的瞬間。
一根手臂粗的尖刺穿透了她的右大腿,黑色裝甲沒有抵抗住那銳利的骨刺。
“給我,倒!”但葉霖的動作並未遲緩,她已經躍到巨蛛上方,程墨的射擊不停給她創造機會,使怪物無暇攻擊半空中的葉霖。
隻見她握住劍柄末端帶動著巨劍旋轉積蓄力量,直到其突然脫手飛旋直直衝向巨蛛的軀體,巨劍刺入了怪物的軀體,失去平衡的巨蛛哀嚎一聲轟然跪地時,葉霖也落向劍柄再次加深傷口。
隨即她身上的所有裝甲都如同有意識一般,開始消退在右臂形成一個黑色的盾牌,擋住了巨蛛暴喝中噴射的骨刺,她已經摸清了它攻擊的習慣,預測到了怪物逼退威脅的主要方式。
隻不過衝擊力還是將她震離了數米遠,期間她乘機拔出了嵌入巨蛛身體的黑色巨劍,在落地前黑色盾牌再次變形迅速消退變為了覆蓋身體的裝甲。
怪物依靠著斷肢也還是試圖站起。
激戰的兩人都沒有發覺到場館外的黑色屏障幾乎將整個場館覆蓋,在黑色屏障將場地整個包裹的那一瞬,兩人的動作有些遲鈍,程墨隻管覺腦中憑空出現了許多噪音,攪得大腦生疼。
黑色屏障正將外界暴雨隔絕成黏稠的寂靜。
巨蛛的斷肢也在那一刻生長出來,那根黑色的絲線肉眼可見的變粗,巨蛛的身形也在膨脹,四條額外的長足也生出紮進地麵,同時巨蛛的頭部瞬間爆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蒼白的女性上軀。
是林嬌,她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景象,蒼白的指尖撫過新生外骨骼,每條骨刺生長時都伴隨著教堂管風琴般的低頻轟鳴,然後她猛地抬頭張嘴。
數秒之後,恐怖的音波在整個屏障中回響,加劇!仿佛要將大腦震個震碎,宛如世界最為淒美恐怖的鎮魂曲。
葉霖的傷鮮血泵出,跪地時插入的巨劍在混凝土中犁出溝壑,她身上附著的黑沙不停湧向傷口試圖止血,每次修補傷口都會帶走一片皮膚組織。林嬌脊椎突起的三重聲囊鼓動時,看台鋼筋護欄正以每秒兩米的速度鏽蝕崩解。
高頻的震動對內臟也是恐怖的負擔,程墨強忍著鼻腔溢出的血,顫抖著舉起手槍用彈匣內最後三發子彈射向怪物。
三發子彈中的兩枚在音波場中熔成液態,最後一枚旋轉著撕開林姣鎖骨處的鱗片——那裡暴露出半塊屬於人類女性的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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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開始一對一對舒展開自己從脊背後刺出的骨翼,當第八對骨翼完全舒展時,光芒下的她如同降臨的死亡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