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終焉之碑的巨劍握柄掛著的白兔掛墜隨風搖曳,拓展出了熒藍色的鋒刃,劍身整體寬了足足兩倍,電光躍動其上,蓄勢待發。
林嬌捕捉到了這個危機的信號,起手揮出骨刺然後蓄力刺出前肢,因為新長出的四條長足使得她的進攻更加從容。
葉霖卻沒有多餘的動作,僅是飛速斜砍出一道足足三米長的劍氣直接擋住了骨刺的行進,巨蛛爆發出驚人的速度終止了刺擊躍起躲開,但還是有一瓣骨翼被斬下。
下一瞬葉霖的位置就隻剩殘影,半空中出現一條斜向上的幽藍劍影逼向林嬌的頭顱,她合上背後的骨翼,多隻蛛足向葉霖刺去。
巨劍斬入肉質的悶響令人牙酸。葉霖的劍鋒劈開林姣新生的外骨骼時,暗金色血液如同加壓水管爆裂般噴湧,黏稠液體濺在少女白發上瞬間腐蝕出縷縷焦痕。她旋身用劍脊拍碎側麵襲來的骨刺,反手突刺紮進關節膜間隙猛力一挑——整條蜘蛛長足帶著撕裂的筋膜飛向看台。
又是一道利落的斬擊,一條蛛足被斬落,終焉之碑在她手中再次分離,她踏著巨蛛還未來得及收回的長足逼近林嬌的本體。
林嬌發出人類與昆蟲疊加的慘嚎,創口處爆出數十條觸須狀血管試圖纏繞劍身。葉霖左手短劍舞成銀輪,斬斷的血管在空中扭曲如蚯蚓。當巨劍終於劈至盆骨位置時,她突然撒手後仰,雙劍交叉架住襲來的螯肢,火星在刃口迸濺如打鐵。
那銳利的骨刺已經完全無法阻擋葉霖,她在身後搖擺的長發尾部不知何時變得雪白,這樣的狀態似乎在透支著她年輕的生命。
不過更重要的是正上方已經到達黑色絲線的程墨,他撒開無人機伸手握住細線,但整個人都瞬間被那根黑線吞噬,然後運往了怪物的軀體之內。
一瞬間林嬌的動作變得呆滯,葉霖抓住程墨可能用生命換來的機會,放低姿態全身的肌肉都在為接下來的攻擊積攢氣力。
少女身形忽如柳絮飄搖,空中竟拉出七道殘影。
雙刃延著她行進的長足開始切割,這時葉霖注意到林姣暴露的胸腔深處有顆跳動的暗紅肉瘤。她棄劍前撲的動作快得拉出殘影,右手短劍貫穿肉瘤時黏膩的手感令人作嘔,左手刃順勢橫拉切斷所有連接神經束,生生斬下了她裸露在外的人類軀體。
葉霖蹬著正在崩潰的肉山後翻,終焉之碑恢複成巨劍形態。最後一記跳劈帶著下墜,劍鋒將正在下落的林嬌的頭顱截住連同脊椎骨釘入混凝土地麵,暗金血泉噴起三米多高。
......
演唱會順利結束,劉冬青飛快的跑向演出後台,走過人來人往的設備間,來到了等待室。
林嬌滿臉笑容的撲到他的懷中,“我們的夢想終於完成了!”
她落下激動的淚水,與愛人分享著喜悅,“終於不要再看彆人的眼色和評論過活了!”
“那接下來,我們去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吧。”劉冬青溫柔的幫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好。”她拉著劉冬青坐到一旁的真皮沙發上,“在這之前,我已經膩了。”
“膩了?”
“對啊,我不需要其他人,我隻喜歡有你的世界,那其他人沒有和我們一起生活的權力。”
“我們躲起來就好了。”
“為什麼要躲?”林嬌的眼裡顯出幾份怒意,“我們憑什麼要躲起來?!那些人怎麼對我們的?公司是怎麼把我當做一個賺錢的機器的,因為鼻子不上鏡就去做個整容手術,因為觀眾喜歡單身人設就讓我們不能公開關係!憑什麼,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我已經這麼完美了,為什麼還是有人要來阻止我們的夢想?!”
“那不是誰的錯,我隻在乎你,林嬌,現在我們不需要管這個世界會怎麼樣了?!”
“不,他們必須付出代價,等我殺掉那個礙事的女人!啊啊啊啊!”
突然她捂住肚子痛苦的蹲下,劉冬青趕忙上前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她擠出一絲苦笑,“那個該死的女人,我要把她刺得粉碎!”
林嬌起身來到門口,回首望向劉冬青,“這次,該我保護你了,你在這裡會很安全的,這是我為你創造出的空間。”
“林嬌...”
“我很快回來,在高架橋上救出你後,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睡意,我長久以來的各種欲望都似乎得到了滿足,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我,睡過去,等我蘇醒時,我們已經一起被包裹在繭中了,這一定就是因為我們的夢想就要開花結果了,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刻。”
“...”劉冬青麵對林嬌的話,隻能沉默,緩緩坐下。
......
看著劍鋒下翻動的血肉,葉霖脫力的跪下,她試著找到程墨被吞沒進去的身體,卻沒有任何蹤跡。
那個巨大的軀體上的黑線也並未斷開,裡麵似乎擠進了什麼圓球狀的東西絲線被擠得很大,直到順著黑線落進怪物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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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形再次從破碎的血肉中生長出來,期間林嬌低吟道:“我要殺光你們。”
那些殘肢遊離到林嬌身上形成了巨大的手臂,她殺氣騰騰的走向葉霖。
葉霖再次舉起終焉之碑,雙手因為脫力開始略微顫抖。
她已經清楚了自己可能的結局,那也要坦然赴死。
......
在碰到絲線的那一瞬,程墨就開始下墜,但整個過程並未持續多久,他落到了一條漆黑的走廊,無數蛛絲將一部部手機從無形的天花板上懸掛,每一部手機的屏幕都顯示著那條短信。
【我被盯上了,可以來幫幫我嗎?回1的話我就來找你,如果你不想,請轉發給其他朋友,但如果你不轉發,後果自負。】
有些手機還帶著血跡,就像是從死去的人手上拿走的。
程墨躬身向前,突然聽到了誰的爭吵聲,然後推門而出的摔門聲。
等到沒了動靜,他也找到了一扇漆黑的門,沒有鎖也沒有把手,輕推之後,毫無反應,他隻能敲了敲門。
“誰?”劉冬青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是我,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