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了?”程墨推上厚重的門。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類型的事件，但那個高中生明顯有問題。”葉霖回憶劉遠聽到幸存者不自然的神情，“而且大多數集體失蹤事件都有宗教或者人為召喚為誘因，這事兒我已經通過係統發給他們兩個人了。”
葉霖指了指自己瑩藍色的瞳孔。
“那切入點倒是很清晰，那個山洞還有裡麵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問題，有後援嗎？”
葉霖：“理論上會有。但實際上，在我們開車駛入龍門鎮界碑的那一刻，所有與局裡的常規和加密通訊鏈接就完全中斷了，不過我們區域內的通信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嘗試過多種備用方案，包括陳男西比拉係統的緊急信標，都沒有得到響應。”
程墨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事兒……是不是該早點通知我一下？”
葉霖看著他有些鬱悶的表情，嘴角難得地勾起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反問道：“你還沒習慣嗎？”她的語氣裡帶著點習以為常的淡然，仿佛與外界失聯隻是調查局外勤工作的日常標配。
程墨被她這話噎了一下，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確實，從他卷入詛咒短信事件開始，哪次不是走在刀尖上，信息不全、支援延遲甚至根本沒有才是常態。
“好吧，”他認命似的站直身體，“也就是說，現在我們不僅被困在這個時間空間都出了問題的鬼地方，還得靠我們自己，去闖那個有進無出的洞。”
話音未落，向傑和陳男就罵罵咧咧的出現在了不遠處，
“驗證了，”向傑言簡意賅，語氣沉重，“空間閉鎖確實存在。我們開車沿著出鎮的老路走到頭，穿過一片濃得異常的霧氣後，毫無征兆地，車頭前方出現的又是鎮口的牌坊。嘗試了三次，結果都一樣。gps完全失靈，指南針瘋狂亂轉。”
陳男補充道，他的西比拉係統視野裡殘留著混亂的數據殘影：“不是視覺欺騙或認知扭曲。空間結構本身出現了折疊或循環，我們測量的物理距離在某個臨界點後發生了非歐幾裡得式的跳躍。而且……那霧氣有古怪，我的係統在裡麵受到了強烈乾擾。”
壞消息確認了。他們徹底被困在了這個時空異常的牢籠裡。
向傑看向程墨和葉霖：“你們這邊有什麼發現？”
“這種情況常見嗎？”陳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眼裡有著濃烈的好奇。
“空間異常一般來說已經是形成交界地了，不常見。”葉霖回答。
向傑：“這倒是沒有關係，我們反正也要想辦法解決掉事件的，還有我收到你的消息了。”
身後的老趙聽他們的對話聽得雲裡霧裡的，隻能站在後麵。
“老張不如進去看看他們怎麼樣？”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之後向傑向身後的老張問道。
確認老趙離開後，向傑立刻壓低聲音，語速加快，開始了清晰的布置：“我和葉霖準備直接去那個山洞看一下，必須親眼確認裡麵的情況。陳男，程墨，你們兩人一組，在鎮內進行更深入的調查。
重點幾個方向：第一，核實蘇染日誌裡提到的最早出現症狀的那些住戶，看能否找到更具體的線索；
第二，嘗試與任何可能殘存的、尚未完全‘靜止’的鎮民建立聯係，哪怕隻能獲取碎片信息；第三，密切關注那個‘劉遠’，但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摸清楚這次異常的核心性質和運作規則。”
“明白。”程墨和陳男異口同聲，神色凝重。
向傑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窗外那如同巨獸匍匐般的、在漸濃暮色中更顯陰森的山影，聲音低沉：“這次裝備倒是帶得齊全，雖然不一定會有後援，但至少能讓我們撐得久一點。”
幾人來到改裝過的車輛後車廂。向傑在隱蔽處操作了幾下，一塊側板無聲滑開，露出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隱藏空間，裡麵固定著各種造型奇特的裝備和武器。
“你們暫時還沒有局裡的專屬裝備，”向傑一邊說著，一邊從裡麵取出兩把通體漆黑、線條硬朗的手槍，分彆遞給程墨和陳男，還有若乾備用彈匣，“但這東西，火力足夠防身，對付大部分實體性質的異常也夠用了。都是軍用規格改造的，你們應該沒有使用障礙。”
程墨接過手槍，跟上次拿到的沒有什麼區彆，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觸感傳來，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他熟練地檢查了一下槍械狀態，點了點頭。陳男也默默接過，彆在了腰後。
然後，向傑轉向葉霖，從隱藏空間裡取出了一個造型簡約卻透著科技感的銀色手提箱，放在車尾平台上。“材料部那邊，根據你的反饋和數據，專門重新打造了一對。”他一邊說，一邊輸入密碼，手提箱應聲打開。
“另外，我不希望你再使用【終焉之碑】了。”向傑稍微停頓，有些心痛的看向葉霖。
箱內黑色天鵝絨襯墊上，靜靜地躺著一對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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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造型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劍身並非傳統的金屬材質，而是一種半透明的暗灰色物質，仿佛經過極致打磨的黑曜石，但內部卻隱約可見細微的、如同活體神經脈絡或是碎裂星辰般的幽藍色光絲在緩緩流動、明滅，帶著一種非生命的、卻又仿佛擁有呼吸的詭異美感。
護手是扭曲不對稱的枝狀結構，形似枯萎的冬日荊棘，自然地將劍柄包裹其中。
劍柄則包裹著某種暗色生物的皮革，觸感冰涼且帶有極佳的吸汗防滑特性。
“設計部門考慮到了你的個人審美和作戰習慣，在保證性能的基礎上做了些調整。”向傑說道。
葉霖的目光落在雙劍上，冰冷的紫色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滿意。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劍身，那內部的幽藍光絲仿佛有所感應般，流動稍微加速了一瞬。
隨即，她手腕一翻，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流暢動作將雙劍握在手中，隨意舞動了幾下，劍刃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如同冰片碎裂般的清鳴。
最後，她手腕再抖，那對非凡的雙劍竟如同有生命般分解、液化，化作兩道流動的暗灰色紋身，如同具有金屬質感的荊棘與星辰圖卷，纏繞在她的小臂上，幽藍光絲在內裡隱隱流動。inaeugentes，”向傑的嘴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拉丁文，發音古老而準確，“哀亡雙子星——這是它的名字，具體功能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它可以直接接入黑沙，所以應該操作區彆不是很大。”
程墨和陳男看著葉霖手臂上那仿佛活著的紋身，又聯想到她那霜白發尾，心中都明白這絕非凡物，背後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代價。但沒有人出聲詢問。
“那個劉遠怎麼辦？”程墨給槍上膛。
“你們帶著那個醫生去調查，讓劉遠和老趙帶著我們去那個洞裡。”向傑打開了最後一個箱子，取出一雙看似厚重、充滿工業美學的金屬拳套。主體由啞光深灰色合金鍛造，關節處有複雜的液壓或仿生緩衝結構。
拳鋒、指骨等關鍵攻擊部位鑲嵌著暗沉的暗紅色高強度陶瓷墊片，如同冷卻的熔岩。
“注意安全。”陳男關切的說道，幾人互相檢查了通訊設備，程墨因為沒有植入西比拉係統，隻用了一個隱藏式耳機作為收發設備。
重新進入檔案室後，當向傑宣布他們的安排時，蘇染有些抗拒，萬一山上失蹤的人找到了一定會有傷員，需要她這個醫生。
但調查局的乾員幾乎都受過嚴密的醫療培訓，況且，異常事件中的失蹤者幾乎不會有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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