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讓程墨一度失語。
遠處，幾道身影已經靜立在滴漏周圍。
鄭敏慧、江雪炎、卡特琳娜以及艾斯特雷拉，她們的身影在璀璨的星光下顯得有些渺小，卻又仿佛與這片星空和中央的滴漏構成了一個整體。
稍遠一些的地方，靜靜地站著幾位顯然是其他分部代表的女性。
她們都微微仰著頭，望著那旋轉的晶體下搖搖欲墜的泉水，好像都在靜默地等待著某個特定的時刻。
江星夢在程墨身邊低聲道：“我們過去吧，儀式快要開始了。”
腳下的沙地異常柔軟，行走其間幾乎聽不到腳步聲，隻有江星夢身上那些細小的銀鈴隨著步伐發出幾不可聞的清脆微響，如同星夜本身的私語。
越是靠近那懸浮的黑色晶體和承接星泉的聖杯，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壓力便越是明顯。
星光在這裡似乎更加凝實，仿佛具有了重量，流淌在每一寸空氣裡。
鄭敏慧、江雪炎、卡特琳娜和艾斯特雷拉分立聖杯的四個主要方位，她們都換上了符合各自分部特色的儀式禮服，神情肅穆，周身縈繞著與這片“夜域”同源卻又各有特質的力量波動。
她們甚至沒有看向走來的程墨和江星夢，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緩慢旋轉的黑色晶體和即將滴落的泉水上。
其他幾位觀禮的代表也保持著絕對的靜默，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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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夢帶著程墨在距離聖杯稍遠的位置停下。
她自己也收斂了所有多餘的動作，緩緩去到了江雪炎身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星輝下閃爍著興奮與緊張交織的光芒。
程墨站在原地，看向那杯中所盛的一片緩緩旋轉的星空漩渦，與頭頂的星穹遙相呼應。
萬籟俱寂。
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等到百年間的最後一滴【夜露】垂落。”
五人緩緩舉起手，她們的手上的銀飾遙印著星光，
“飲下夜露的人啊，我們祝福你。”
大型聖杯中的被喚作【夜露】的液體如同有生命般開始從杯壁開始四散開來，流向遙遠的星空天際。
眾人：“深淵的饋贈並非仁慈，飲下夜露的人啊，我們警告你。”
鄭敏慧：“力量伴隨代價，”
江雪炎：“知識侵蝕靈魂，”
卡特琳娜：“長生背負枷鎖，”
艾斯特雷拉：“窺見真實者，亦被真實所注視，”
“飲下夜露的人啊，向你的深淵獻上初啜。”
最後一句，所有人再次合聲，在這片星荒之地隆隆回蕩。
而那四散飛向星空深處的夜露溪流，在達到某個至高點後，仿佛受到了無形力量的牽引，直到聖杯的液體緩緩流儘。
儀式核心的四位魔女緩緩放下手臂，鄭敏慧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笑容，她目光掃過那些成功接納夜露的年輕麵孔，尤其是在江星夢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
“結束了。”
打鬆了口氣，江星夢甚至跌坐到了地上，可見她也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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