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這座巨大的山脈,橫亙中國腹地。西起甘肅臨洮,東至河南崤山,像一條沉睡的巨龍,將華夏大地分為南北兩半。
地理上,它是黃河與長江的分水嶺,阻擋著北方的風沙與南方的濕氣。而在華夏文明的傳說裡,它也是“龍脈之祖”。昆侖山脈的靈氣向東延伸,經祁連山彙入秦嶺,再從秦嶺分支出北龍、中龍、南龍三條主脈,分彆滋養著東北、中原與江南,護佑著中華文明數千年的延續。
自古都有傳說,秦嶺深處藏著“龍氣”,什麼“黑龍化天龍”“鎮山石”“龍脈上的鎖龍井”之類的。臨近現代,秦嶺深處有各種秘密科學、玄學的試驗場的傳說就更多了。
不過這片沉靜了幾千年的山脈,卻在2007年被一群外來者攪得不得安寧。
一批批戴著安全帽的工人進入秦嶺北,在茂密的森林裡鏟平山頭,澆築地基。短短半年時間,數十棟歐式彆墅拔地而起。沒人知道,這些彆墅並非普通的房產,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風水殺局,目標就是華夏龍脈的心臟。
故事是從2007年春開始的,西安一家名為“益豐地產”的公司突然宣布,要在秦嶺北麓開發“山水莊園”彆墅項目,宣傳語寫的就很霸氣,“藏風聚氣,龍脈之上的傳世豪宅”。
項目負責人是個名叫李偉的華裔商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卻被工人發現他經常私下裡用日語打電話。
李偉不僅出手闊綽,給靈官廟村村委會捐了二十萬“扶貧款”,還承諾給每戶村民分一套低價彆墅,甚至答應修一條進山的水泥路。對於世代靠種玉米、養牛羊為生的秦嶺村民來說,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所以村委會很快就蓋了章,連施工審批手續都沒仔細核對。
第一批彆墅動工那天,靈官廟村的老支書王建國去了現場。挖掘機的鐵鏟鏟倒幾十年樹齡的鬆樹時,他聽見樹乾斷裂的“哢嚓”聲,心裡猛的揪成了個疙瘩。那片鬆樹林是村裡的“風水林”,從自己小的時候就聽長輩說,那林子裡住著“山神”,動了會遭報應。
李偉見王建國盯著鬆樹林發愣,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滿麵笑容悄悄遞上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王書記,怎麼?心疼這些樹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放心,等彆墅蓋好,你們村家家戶戶都是百萬富翁,比守著這幾棵樹強多了。”
王建國捏著紅包,能摸到裡麵嶄新的鈔票。他回頭看了眼圍在旁邊的村民,有人正興奮地討論未來的彆墅裝修,有人拿著手機給挖掘機拍照。最終,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是反複叮囑施工隊:“小心點,彆挖太深。”
可施工隊哪裡管這個。為了趕工期,他們晝夜不停地挖地基,直到5月的一天,怪事發生了。
那天下午,施工隊在挖地基時,一個本地工人張強,他的鐵鍬挖下去的時候碰到了硬東西,他以為是塊石頭,就用力一撬,卻露出一塊黑色的石板。
石板上刻著奇怪的花紋,像龍鱗也像蛇紋,花紋上還沾著暗紅色的泥土,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腥味。
“這是個啥嘛?”張強彎腰想把石板挪開。他手指剛碰到石板表麵,人就像被電了一樣,渾身發麻,鐵鍬“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鐵質的鍬頭上還冒出了幾縷青煙。
當晚,張強就發起了高燒,體溫飆到39度,嘴裡翻來覆去就一句胡話:“黑龍……從石頭裡鑽出來……彆盯我……”李偉聽說後,派了個私人醫生來給張強打了針退燒針,還警告工地上的人:“誰也不準提這塊石頭,誰說出去,這個月工資就彆要了。”
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三天後,張強的母親偷偷跑到靈官廟村找王建國,哭著說兒子挖地基挖到了個黑石板,結果現在已經燒糊塗了,夜裡總喊“手涼”,手腕上還多了道黑色的印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王建國想起老輩人說的“龍脈受損,禍及凡人”,忍不住心裡發慌。猶豫了很久,他還是給西安的一個“熟人”韓敬山打了電話。
韓敬山是749局西安分部的風水研究員。他接到電話時,正在整理一份清代的《秦嶺山脈考》。這本古籍裡用小楷寫著:“秦嶺北麓靈官廟一帶,有龍穴七處,埋青銅鎮物,鎮華夏龍脈,動之則天下不安,水旱蝗災至。”
就在這時他接到電話,一聽到王建國說“黑石、高燒、黑印”,聯係到古籍內容。他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第二天一早,韓敬山就帶著羅盤去了靈官廟村。他沒直接去工地,而是先去了張強家。
張強躺在床上,一臉鐵青,手腕上的黑印比王建國所描述的更清晰,黑的像一圈凝固的墨。韓敬山伸手摸了摸那道印子,隻感覺刺骨的涼,不像活人的體溫。
“你再想想,挖石頭的時候,還有啥異常?”韓敬山輕聲問。
張強迷迷糊糊睜開眼,聲音虛弱:“有……有股風……從地基裡吹出來……像有人歎氣聲……”
離開張強家,韓敬山直奔工地。地基坑已經挖了超過五米,底部積著水,渾濁的水麵下隱約能看見黑色的影子。
韓敬山拿出羅盤,剛靠近坑邊指針就瘋狂轉動,還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這不是普通的地基,是龍穴的氣眼。”韓敬山心裡有了這個猜測。
沒等他進一步探查,幾個忽然出現的黑色西裝攔住了他。
“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為首的那人眼神凶狠,手裡拿著對講機。韓敬山亮出證件,說要“檢查地質安全”,對方冷笑一聲:“李總說了,沒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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