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今年四十二,他老家是湖南鄉下的,來廣州打工也有二十多年了。技校畢業後他就一直在廣州的工廠打工。早年做過技工,後來這家工廠搬遷,他就輾轉進了另一家小公司做後勤,這一乾就是八年。
他原以為自己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混到退休,沒想到年初公司效益下滑,第一批被裁的就是他們這些“中年閒人”。
失業那天,沈銘拿著微薄的補償金,站在廣州擁擠的街頭,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自己的房租要交,老婆在老家帶著上小學的兒子,自己每月要給她們寄生活費。兩方的父母沒有退休工資,身體又不好,常年要吃藥,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他對著來往的車流愣了半小時,直到城市的路燈亮起,他才猛地回過神。自己不能垮!家裡還需要他來撐著。
沈銘狠狠抹了把臉,咬著牙給自己打氣:“沈銘,你不能慫!再難也得找份工作,不能讓老婆孩子跟著受委屈!”說完,他轉身回家準備趕緊努力找份。
後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他揣著簡曆,跑遍了廣州的人才市場,把打印好的幾十份簡曆挨個遞給招聘攤位,嘴不停歇地介紹自己的後勤經驗。可大多招聘方掃了眼他的年齡,要麼擺擺手,要麼含糊一句“等通知”,就在沒下文了,網上投遞的簡曆也石沉大海。
中年人找工作,難如登天,沒體力沒學曆,像樣的工作都輪不上他。
日子一天天熬著,存款越來越少,沈銘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老婆在電話裡勸他實在不行就回老家,可他不甘心,在廣州拚了二十年,就這麼灰溜溜回去,他覺得自己沒臉見熟人。
他咬著牙,繼續每天穿梭在這座城市的人才市場,尋找一絲生機。
就在沈銘快要絕望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麵試通知。是一家做文化傳播的小公司,招後勤管理員,薪資不算高,但夠維持家用,關鍵是要求不高,隻要有相關工作經驗就行。
沈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按麵試地址查了下導航。公司在荔灣區和平路7號,他對荔灣區不算陌生,但和平路7號這個地址沒什麼印象。
麵試那天沈銘坐公交轉地鐵、地鐵轉公交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和平路附近的老街區。
這裡和廣州的繁華商圈截然不同,路邊都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建的老彆墅,紅磚牆斑駁褪色,坡屋頂爬滿了青苔,街上沒有沿街商鋪的喧鬨,隻有偶爾掠過的風聲,安靜得詭異。
順著導航走到和平路7號,沈銘停下腳步,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這是一棟獨立的三層紅磚牆彆墅。外牆的紅磚褪得發灰,黑色的鐵門緊閉。院子裡的雜草長得半人高。
最紮眼的是,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樹枝椏扭曲,樹枝上麵、圍牆上麵,密密麻麻停滿了烏鴉,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覆蓋了層黑霜。它們不飛也不鬨,就縮著脖子盯著門口,偶爾發出幾聲嘶啞的“呱呱”叫聲,聽得沈銘頭皮發麻。
他在門口站了幾分鐘,沒看到有人進出,連路過的行人都寥寥無幾。風一吹,老槐樹的葉子“沙沙”響,烏鴉們跟著騷動起來,翅膀撲騰的聲音混著叫聲,更顯陰森。
沈銘心裡嘀咕:這麼偏僻陰森的地方,怎麼會有公司?是騙子吧?
他正想轉身離開,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是“麵試公司”,接通後,周經理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沈銘。你到和平路7號附近了嗎?用不用我出來接你?”
沈銘攥著手機,指節都有些發白,猶豫了一下,想起老家的老婆孩子和父母,他硬著頭皮說:“剛到,我這會就在門口,馬上就進來。”
掛了電話,他推了推鐵門,“吱呀”一聲,鐵鏽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街上格外刺耳。烏鴉們被驚動,又一陣“呱呱”亂叫,有幾隻甚至低空盤旋了一圈。
沈銘沒敢抬頭,低著頭快步穿過院子,腳下的雜草被踩得“簌簌”響,他總覺得背後有東西盯著他。
麵試在一樓的一間房間,裡麵簡單擺了張辦公桌和兩把椅子,牆麵很白,應該是新粉刷過不久。
麵試官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姓周,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說話很客氣,隻簡單問了幾個後勤相關的工作經驗,就笑著說:“沈大哥,你的情況我們了解了。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薪資和作息,之前電話裡都跟你說過,沒問題吧?”
沈銘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麵試會這麼順利,他心裡的疑慮更重了,忍不住問周經理:“周經理,咱們這辦公地方……感覺有點安靜的奇怪,周圍也沒看到其他公司,就咱們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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