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神念內視,隻覺得丹田氣海比之前開闊了何止一倍,靈力奔騰如江河,五行靈氣在經脈中歡快流淌,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舒坦!
他緩緩睜開眼,天光已透過洞府穹頂的陣法,灑下柔和的光。
身旁的花惜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側躺著,背對著他。
陳澤笑了笑,剛準備從身後抱住她,動作卻猛地一頓。
他看到花惜的羅帳之下,竟悄悄墊高了一個枕頭。
陳澤微微一怔,隨即心裡又好笑又心疼。
這傻姑娘,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竟還在用這種凡俗間的法子,期盼著能早日懷上。
他沒有說破,隻是從身後輕輕環住花惜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
“醒了?”花惜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昨晚……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陳澤感受著她身上那股死寂之氣幾乎消散殆儘,關切地問,“你的道傷感覺怎麼樣?”
花惜沉默了片刻,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奇。
“好了兩成多。”
“真的?”陳澤心中大喜。
“嗯。”花惜轉過身,那雙清冷的眸子第一次主動迎上陳澤的視線,“道基的裂痕,彌合了許多。”
“到底是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陳澤忍不住問道。
花惜的眼神飄向遠方,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聲音也變得有些空洞。
“仙魔戰場。”
“那時候我隨師尊去鎮壓一處魔窟,被一頭天魔種下了心魔。”
“雖然最後師尊重創了那天魔,將我救了回來,但我的道基也被心魔侵蝕得千瘡百孔。”
“師尊耗費本源為我修補,才勉強保住修為不廢,可終究是留下了無法根除的道傷,修為更是一路跌回了築基一重。”
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彆人的事,但陳澤卻能聽出那平靜之下的絕望與死寂。
直到遇見了陳澤,這潭死水才開始重新流動。
花惜看著陳澤,眼神忽然變得無比認真。
“昨天,太危險了。下次去坊市,我陪你一起。”
“不行!”陳澤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道傷未愈,不能輕易動用法力。”
“我可以不動手。”花惜的語氣不容置喙,“但必須跟著你。”
她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
陳澤看著她眼中的堅持,心裡暖洋洋的。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行,都聽你的。”
他捏了捏花惜的臉蛋,笑道:“不過今天不行,今天為夫要閉關乾活,為我們的孩子賺奶粉錢!”
花惜的臉頰瞬間飛上一抹紅霞,輕輕拍開他的手。
“沒個正形。”
她坐起身,月白色的長裙如流水般滑落,“你也要注意身體,製符耗費心神,彆太操勞了。”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操勞的是你才對。”
陳澤咧嘴一笑,翻身下床,在花惜嗔怒的目光中精神抖擻地走向了煉丹房。
“等我好消息!”
……
煉丹房石門緊閉。
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煉丹房的石壁刻有防禦陣法,比製符室堅固得多。
陳澤盤膝而坐,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將那部《二品符籙經》和《一品符籙經》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其實以他如今中品玄靈根的資質,加上對靈力“出神入化”的掌控力,再輔以《二品符籙經》的知識,畫一些簡單的二品符籙,比如二品烈火符,並非不可能。
但陳澤很快就掐滅了這個念頭。
風險太大了。
二品符籙需要的材料是天文數字,他現在這點家底,失敗一次就得肉疼半天。
更要命的是,二品符籙一旦繪製失敗,引發的靈力爆炸,威力足以重創築基修士,他一個煉氣七重的小身板,挨一下估計就直接去見閻王了。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陳澤的目標很明確——一品符籙中的王者,神火符!
此符威力遠超尋常一品符籙,一旦成功,堪比築基修士的隨手一擊,是他眼下最強的保命底牌。
他閉上雙眼,按照《一品符籙經》上的記載,開始在腦海中觀想神火符那繁複無比的符文結構。
一遍,兩遍,十遍……
直到每一個細節都烙印在靈魂深處,陳澤才緩緩睜開眼。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功法轟然運轉。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動筆,而是將心神沉入丹田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