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迅速退回溝壑中央。鼠群圍在外圈打轉，前爪刨地，卻不肯靠近。有幾隻試圖跳躍，剛騰空便發出淒厲尖叫，仿佛被無形之力灼傷，摔落時皮毛焦黑冒煙。
“這溝……被淨化過。”林婉兒喘著氣說。
“不止。”雲璃看著溝底殘留的淺淡痕跡，那是久經磨損的符文輪廓，“很久以前，這裡有人設過光陣。”
鼠群在外圍躁動，卻始終不敢越界。眾人暫時安全，但氣氛並未放鬆。
“它們不會一直耗在外麵。”夜無痕盯著那些紅眼，“等天色再暗些，或者我們體力下降，就會強行突破。”
“那就不能等。”雲璃取出記錄符與玉佩對照方位，“剛才最後看到的帶紋黑刺，在東北方向約二十丈外。我們必須在鼠群找到破解方法前趕到那裡。”
“可怎麼過去？”雷鳴看向外麵密布的敵影。
“走高處。”她抬頭。
上方交錯的枯枝與藤蔓形成天然網架，離地三丈以上，鼠獸無法攀爬。隻要小心避開脆弱節點，完全可以借道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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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探路。”夜無痕收劍入鞘，雙手凝出冰刃固定在掌緣，“踩穩再移，彆碰垂藤。”
他率先躍上最近一根粗枝，動作輕巧無聲。雲璃緊隨其後，晨曦靈蝶飛至前方引路。林婉兒由雷鳴托舉送上去，最後一人也順利登高。
他們在枝蔓間緩慢穿行，腳下不時傳來斷裂脆響，每一次晃動都讓人心跳加速。鼠群在下方嘶叫追逐，卻無可奈何。
約莫一刻鐘後，前方視野豁然開闊。一片倒塌的巨樹根部形成半封閉空間，周圍散落著七八根黑刺，其中一根格外粗壯，表麵刻痕清晰，與記錄符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就是那裡。”雲璃指向根部縫隙。
眾人加快速度，終於落地。雷鳴檢查四周，確認無異樣後才放下戒備。林婉兒立刻展開獸皮卷，將新發現的紋路位置標注上去。
“這一路的標記連起來……”她手指劃過線條，“像是一段引導路徑。”
雲璃取出玉佩，貼近那根帶紋黑刺。兩者之間並無明顯反應，但她能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牽引感，仿佛體內某處血脈在輕輕震動。
“它認得這條路。”她說。
夜無痕忽然抬手示意安靜。他俯身撥開一堆枯葉，露出下方一塊石板，邊緣雕刻著與黑刺上相同的紋路，隻是更加完整。
“這不是自然生長的森林。”他聲音低沉，“這些痕跡，是人為布置的。”
雲璃蹲下，指尖撫過石板紋路。她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取出一枚早已熄滅的照明符。之前在林中點燃時火焰呈青紫色，說明靈氣紊亂。但現在，當她將符紙靠近石板時，紙麵竟微微泛起一層極淡的金光。
“這裡的能量……不一樣。”她說。
晨曦靈蝶飛近石板，雙翅輕顫，發出一聲短促清鳴。這是它發現穩定能量源時的信號。
“下麵有東西。”雷鳴用力踩了踩地麵，聲音空蕩。
雲璃站起身，看向那片被藤蔓覆蓋的樹洞入口。就在她邁步的瞬間，玉佩突然一熱，那股血脈般的震動變得清晰了些。
她沒有猶豫，伸手撥開纏繞的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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