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害怕了。”林婉兒抓住炎狐的頸毛，“從來沒見過它這樣。”
雲璃迅速將石板塞進防水皮袋，綁牢在腰側。她剛站起身，就看見洞外的地麵開始龜裂，黑色霧氣從縫隙中噴湧而出，像活物般向四周蔓延。那些之前不敢靠近溝壑的鼠群，此刻竟紛紛倒地抽搐，身體迅速乾癟，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儘了生機。
“它們死了？”雷鳴握緊錘柄。
“不是死。”夜無痕眼神冰冷，“是被吞噬了。”
他話音剛落，前方林間傳來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像是巨大身軀拖行地麵的聲音。每一步落下，地麵都隨之震顫一次，節奏緩慢卻帶著壓迫性的力量。
雲璃拔出光劍，劍身亮起一層穩定白光。她看向三人：“準備迎戰。”
雷鳴橫錘立於身前，腳下發力，震開一圈浮土。林婉兒將炎狐護在身後，雙手已結好火印。夜無痕手中冰劍徹底成型，寒氣順著劍鋒流淌，在身前凝成一道薄冰屏障。
晨曦靈蝶勉強振翅飛起，懸停在雲璃頭頂，光芒雖弱，卻始終未滅。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霧氣翻滾中，一道龐大的輪廓逐漸顯現。它尚未完全現身，僅憑投射在霧中的影子，就能看出其體型遠超尋常幻獸。更詭異的是，它的移動方式不像行走，更像是……滑行。
雲璃握緊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覺到玉佩再次發熱，這一次，不是牽引，而是警告。
“它知道我們拿了東西。”她說。
夜無痕冷笑一聲：“那就看看，是誰更有資格留下。”
他正要向前一步，卻被雲璃伸手攔住。
“等等。”她眯起眼，“你看它的影子。”
眾人順著她視線望去。
那巨獸的影子在霧中扭曲變形，本該是四肢著地的模樣，可影子裡卻顯現出兩條直立的長腿，肩部寬闊，頭部輪廓分明——根本不像野獸，反倒像一個人形。
林婉兒聲音發緊：“這是……被改造過的幻獸？還是……根本就不是幻獸？”
沒人回答。
霧中的身影停下。
世界仿佛靜了一瞬。
然後，一聲低沉的呼吸聲響起，如同風穿過廢棄的廟宇。
雲璃舉起光劍，劍尖指向霧中。晨曦靈蝶最後一次展開雙翅，釋放出一道強光，短暫驅散了前方濃霧。
就在那一瞬，他們看清了——
那是一頭狼型巨獸，通體漆黑，毛發如鋼針般豎立，雙眼赤紅如血。但它最駭人的地方，是左半邊臉完全由某種金屬構成，上麵刻滿了與石板上相同的古老文字。它的嘴微微張開，露出的不是牙齒，而是一排不斷旋轉的齒輪。
它緩緩抬起前肢，爪尖觸地時，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痕跡。
雲璃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結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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