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雲璃搖頭，“我們現在能調動的光源太少。晨曦靈蝶還沒恢複，我的光劍隻能維持短時間高亮。一旦耗儘，我們連自保都做不到。”
夜無痕盯著冰牆，冰層已薄如紙片。“最多還能撐十息。”
雲璃咬牙，迅速掃視四周。斷柱上的符號仍在脈動，頻率與黏液流動隱隱同步。她忽然意識到——這些遺跡不是死物，它們在參與這場圍獵。
“往中心走。”她果斷下令，“黏液是從外圍往中間壓的，說明核心區域可能是安全區，或者是控製點。”
“萬一那是陷阱呢？”林婉兒掙紮著站起來。
“比留在這裡強。”雲璃伸手扶住她，“至少我們知道它怕光。隻要不硬拚，就有機會。”
夜無痕一劍劈碎即將潰裂的冰牆，反手召回殘餘寒氣，在四人周圍布下一層薄霜屏障。雖然擋不住黏液，但能延緩其推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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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走在最後，錘頭始終對準地麵裂縫。他的腿還在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釘板上，但他沒吭聲。
他們剛離開原地不足十步，背後傳來轟響。整片被黏液覆蓋的區域猛然隆起，形成一座不斷蠕動的小丘。那不是堆積，而是某種聚合行為——仿佛地底存在一個中樞，正在回收散逸的物質。
“它在重組。”雲璃回頭看了一眼，聲音壓得很低。
“誰在控製它？”林婉兒問。
沒人回答。
前方斷牆的距離看似不遠，但在這種地形下，每一步都充滿風險。砂石鬆軟，一腳踩下去常常陷到腳踝，而每一次震動都會讓新的裂縫在腳下生成。
走了約百步，晨曦靈蝶忽然在雲璃肩上抖動了一下。這次不是輕微震顫，而是整個身體猛地一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雲璃立刻停下。
“怎麼了？”
靈蝶沒有回應，但它的一隻前足緩緩抬起，指向左側遠處——一片低窪地帶。那裡有一道深溝，溝底積著厚厚一層銀粉，正隨著地麵震動微微起伏。
“那邊……有東西在動。”她說。
夜無痕順著方向望去，眉頭緊鎖。“不是黏液。”
“也不是風。”雷鳴補充。
那片銀粉的波動方式太規律了，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反複碾過，又像是……呼吸。
雲璃握緊光劍，劍柄上的紋路硌著掌心。她知道接下來的選擇很關鍵。繞開那片窪地要多走至少一倍路程，但他們現在的狀態經不起拖延。而如果直接穿過……
她還沒來得及決定，地麵再次震動。
這一次，震動源近得多。
所有人同時轉身。
右側五十步外，一道長達十餘丈的裂縫轟然撕裂大地，黑色黏液如同潮水般噴湧而出，迅速鋪展成一片不斷擴張的沼澤。更可怕的是，那些黏液不再是無序流動，而是形成了環形陣列，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合圍。
“它認準我們了。”雷鳴低聲道。
雲璃深吸一口氣，將光劍舉到胸前。劍尖的光球逐漸變亮，映照出她眼中的決意。
“準備突圍。”她說，“按之前的方式，用光逼退靠近的黏液。夜無痕斷後，雷鳴護左翼，林婉兒跟緊我。”
她話音剛落，肩上的晨曦靈蝶忽然展開翅膀，邊緣浮現出一絲極淡的金紋，隨即又隱沒下去。
黏液已經開始加速逼近，最近的一股距離雷鳴的腳尖隻剩不到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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