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她說，“或者曆史本身。”
沒有人再說話。四人並肩立於通道口，身後是尚未熄滅的水晶柱光芒，前方是緩緩下沉的階梯，通向未知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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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璃邁出第一步，腳踩在第一級石階上。符文亮起，節奏隨之加快，整條通道開始穩定運轉。
雷鳴跟上，腳步沉穩。林婉兒緊隨其後，指尖仍跳躍著不安的火苗。夜無痕走在最後，右手按在劍柄上，目光始終鎖定前方黑暗。
晨曦靈蝶飛在最前，雙翼灑下的光成為唯一的照明。它的影子投在牆壁上，竟與尋常不同——那影子並非蝶形，而像是一位持杖的身影，披著長袍，背對著他們，一步步走入深處。
階梯持續下降，溫度逐漸降低，空氣變得厚重。兩側石壁開始出現壁畫，線條粗獷，描繪的是遠古時代的禦獸師們圍立場中，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祭壇，三道光柱衝天而起。
“那是……封印儀式？”林婉兒低聲問。
雲璃沒有回答。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壁畫末端——那裡畫著四個人影，前三人分彆手持光羽、心火、鎖鏈，第四人空手而立，雙手高舉，掌心朝天，似乎在承接某種力量。
“第四人沒有鑰匙。”她說。
“但他站在核心位置。”夜無痕接道。
雷鳴忽然停下，“你們聽。”
眾人屏息。
細微的滴水聲從下方傳來，規律得近乎刻意。每一滴落下，都伴隨著符文一閃，像是某種計時機製正在運行。
雲璃加快腳步。她感覺到體內的光力在與環境產生共鳴，越是深入，那種牽引感就越強。晨曦靈蝶的飛行軌跡也開始變化，不再平穩前行，而是偶爾偏移，仿佛在躲避看不見的障礙。
終於，階梯儘頭出現一間圓形石室。室內空無一物，唯有一塊懸浮的石碑靜靜漂浮在半空，表麵光滑如鏡。
四人踏入石室，最後一級台階在腳下合攏，通道入口無聲關閉。
石碑緩緩轉動，正麵朝向他們。起初一片空白，隨後，一個字跡浮現：
“驗。”
雲璃上前一步，將手放在石碑表麵。光芒閃過，她的身影被投射到牆上，同時出現三道虛影環繞——那是她與晨曦靈蝶心靈共鳴時的狀態。
石碑震動了一下，第二個字顯現：
“心。”
林婉兒咬唇，也將手覆上。火焰虛影升騰，映出她守護同伴時的決心瞬間。
第三個字：
“誓。”
雷鳴伸手觸碰，雷光纏繞手臂，畫麵中是他獨自抵擋獸潮、護住部落孩童的那一夜。
最後一個位置空著。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夜無痕。
他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動作。
石碑發出低鳴，最後一個凹位緩緩亮起，形狀不同於其他三格——那是一個完整的圓，中間刻著一隻閉合的眼。
夜無痕終於上前，抬起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接觸石碑的刹那，整個石室劇烈一震。
石碑上的光影全部扭曲，四人的投影瞬間錯亂。牆麵上的畫麵急速變換，最終定格在一幅從未見過的場景：
一座荒蕪山頂，黑霧翻湧，中央站著一個模糊身影，手中握著斷裂的鎖鏈，抬頭望向天空。
而天空之中，三顆星辰正逐一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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