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山穀後，眾人沿著石徑前行不久，便看到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中央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此時，黑色液體正順著石碑背麵緩緩滑落，在五彩光芒映照下泛著冷光。雲璃抬手攔在眾人身前，指尖微微發緊。晨曦靈蝶停在她肩頭，翅膀不再震顫，卻始終沒有展開。
前方三步處，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橫貫山穀入口，表麵流轉著青、赤、金、藍、白五色光暈，層層疊疊如水波不息。那光並不刺眼，卻讓空氣微微扭曲，仿佛隔著一層晃動的水麵看世界。
“這東西……不是自然形成的。”夜無痕低聲說。他緩步上前，冰劍未出鞘，隻用劍柄輕點結界邊緣。接觸瞬間，一圈漣漪自觸點蕩開，劍柄上的寒氣剛凝成霜花，便被彈散。
雷鳴皺眉，喚出雷獸。那頭形似獵豹的幻獸低吼一聲，前爪猛然拍地，一道電弧直射結界。劈啪聲響中，雷光竟被光膜吞沒，連一絲反震都未激起。
“吸了？”林婉兒瞪大眼，“連雷都能吃？”
“不隻是吸收。”雲璃盯著結界表麵，“你們看它的流動方向。”
眾人凝神。那五彩光芒並非雜亂遊走，而是沿著某種規律螺旋推進，像極了符文匣內曾浮現過的軌跡。她取出符文匣，貼於掌心。匣體微顫，熱度比先前更甚。
“彆靠太近。”夜無痕伸手虛擋，“剛才那黑液滲出來時，它也在動。”
話音未落，結界忽然一滯。所有光流同時停頓半息，隨即加速旋轉，顏色也更深了一分。雲璃立刻將符文匣收回懷中，心跳略快。
“它感應到了什麼。”她說。
林婉兒咬了咬唇，從腰間取下一個火紅小瓶，倒出幾粒晶砂撒向結界底部。砂粒落地即燃，火焰貼著地麵蔓延，照亮下方岩層。那些岩石與周圍不同，脈絡清晰如血管，隱隱透出微弱熒光。
“連著地底。”雷鳴蹲下身，手掌按地，“有能量在往上送。”
“難怪打不破。”林婉兒收起瓶子，“這是活陣法，靠地脈供能。我們砸牆，等於讓人家越打越精神。”
雲璃沉默片刻，抬腳向前一步。晨曦靈蝶隨之飛起，在她頭頂盤旋一圈後，翅尖輕點結界表麵。一點銀光濺開，如同雨滴落入湖麵，激起一圈細密紋路。
“你看清楚了嗎？”她低聲問。
蝶翼輕顫兩下，緩緩落下。
雲璃深吸一口氣，再次取出符文匣，這次直接按向結界。兩者相觸刹那，匣體劇烈震動，內部符文儘數浮現，與結界上的光流產生共鳴。五色光芒驟然明亮，竟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殘缺圖案——像是某個完整符號的一角。
“和石碑上的刻痕一樣。”夜無痕眯眼，“但更複雜。”
“不隻是相似。”雲璃盯著那投影，“它是鑰匙的一部分。”
“啥意思？”雷鳴抬頭。
“這個結界，認特定信號。”她握緊符文匣，“我們手裡有半個答案，它知道我們在找什麼。”
林婉兒看了看四周：“可它不讓進。”
“不一定是要破壞才能過。”雲璃緩聲道，“也許……是回應。”
她閉眼，將光之力緩緩注入符文匣。匣體溫度飆升，但她沒有鬆手。隨著力量滲透，結界表麵的符文開始重組，原本雜亂的光流逐漸彙聚成行，顯露出更多細節。
夜無痕忽然抬手：“等等。”
他指向左上方。那裡有一道極細的裂痕，幾乎不可見，卻被新亮起的符文映了出來。裂痕末端，殘留著一絲焦黑痕跡，形狀與他們此前在遺跡所見黑刺底部完全一致。
“有人試過強行闖入。”他說。
“失敗了。”雲璃睜開眼，收回力量。符文隨即隱去，結界恢複原狀。“而且傷到了封印本身。”
“那黑液就是從這兒漏出來的？”林婉兒聲音壓低。
“可能是。”雲璃搖頭，“也可能是封印排斥出來的。”
雷鳴啐了一口：“管它是啥，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在這乾站到天亮。”
“不能硬來。”雲璃望向結界深處，“剛才我感覺到……裡麵有回應。不是攻擊性的，像是一種等待。”
“等什麼？”林婉兒問。
“等對的人，或者對的方式。”
她轉頭看向夥伴們：“我們需要弄明白這些符文怎麼讀。它們不是文字，是節奏，是頻率。就像……心跳。”
夜無痕點頭：“你剛才輸入光之力時，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