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在雲璃掌心發出最後一聲輕響，光暈熄滅。她收回手，指節因長時間握持而泛白。晨曦靈蝶停在她肩頭，翅膀微微起伏，像是在調整呼吸。
夜無痕站在訓練場邊緣，劍已歸鞘，目光落在她臉上。他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很清楚——等她開口。
雲璃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林婉兒和雷鳴。兩人剛結束一輪對練，額頭上全是汗，衣服也濕了一片。林婉兒正蹲在地上給她的火狐順毛，雷鳴靠在柱子邊喝水，喉結上下滑動。
“昨晚我查了所有記錄。”雲璃聲音不高，卻讓四人都靜了下來，“北境三次波動，間隔七天，每次持續時間比前一次多五分鐘。幻獸躁動區域擴大了兩裡。這不是偶然。”
林婉兒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你是說，他們在測試？”
“是。”雲璃點頭，“他們想知道我們會不會放鬆。而我們昨天還在慶祝。”
雷鳴放下水囊，皺眉：“可我們確實贏了。”
“贏了，不代表安全。”雲璃走到場地中央，從袖中取出一塊新玉簡，輕輕一拋。玉簡在空中展開一道光幕，上麵列出幾行字：每日訓練計劃——第一階段。
“從今天起，所有人進入高強度訓練。目標不是打贏一場戰鬥，而是隨時能應對突發戰況。”
林婉兒盯著光幕，“具體做什麼？”
“三項內容。”雲璃伸手劃過光幕，第一條亮起：幻獸技能精控。“你們的幻獸有潛力沒發揮出來。林婉兒的火狐能噴出三段火焰，但現在隻能穩定釋放兩段。雷鳴的雷豹躍擊時容易失衡，落地後有半息空檔。”
雷鳴臉色一沉，“那是因為地麵太硬，不是我控製不好。”
“那就換地方練。”雲璃直接打斷，“明天開始，你去沙坑區做十次連續躍擊，直到落地瞬間能立刻轉向為止。”
他張了張嘴，最終沒反駁。
第二條亮起：禦獸協作同步率提升。“我和夜無痕試過九種合擊陣型，目前完成度最高的是‘影光夾擊’，但仍有漏洞。我們需要把配合做到無需開口就能行動。”
夜無痕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怎麼練？”
“盲戰。”她說，“蒙住眼睛，隻靠幻獸傳遞的感知來判斷對方位置和動作。每天兩輪，每輪一刻鐘。”
林婉兒倒吸一口氣，“那不是很容易撞上？”
“所以要先練感知連接。”第三條亮起：戰術推演與應急反應。“我會模擬突發情況，比如幻獸突然失控、敵人從地下突襲、信號中斷等等。你們要在三十秒內做出應對方案，並執行。”
雷鳴揉了揉太陽穴，“這哪是訓練，這是要把人逼瘋。”
“誰現在退出，我不攔。”雲璃看著他們，“但如果留下，就必須按計劃走。沒有例外。”
四人沉默。晨曦靈蝶輕輕扇動翅膀，灑下一點微光，在眾人腳邊形成一個淺淺的圈。
林婉兒最先抬手，“我參加。”
雷鳴哼了一聲，“我不怕累。”
夜無痕隻是點頭。
雲璃收起玉簡，光幕消失。“今天下午就開始。”
訓練從當天午後進行到日落。
林婉兒帶著火狐進入火焰控製區，反複練習三重火環疊加。第一次嘗試時，第三環剛成型就炸開，熱浪把她掀翻在地。她爬起來，拍掉裙擺上的灰，重新開始。
雷鳴在沙坑裡跳了整整兩個時辰。前五次全都摔得不輕，膝蓋擦破了皮。第六次終於穩住身形，落地後立刻轉身出拳，打出一道雷弧。
夜無痕和雲璃站在空地上，麵對麵站立。兩人閉眼，晨曦靈蝶飛至半空，翅膀微微顫動，將兩人的感知連接在一起。他們開始移動，一人進攻，一人防守，全憑幻獸傳來的細微波動判斷對方動作。
第一次交手，夜無痕左肩被雲璃的手肘撞中。第二次，雲璃右腿被掃倒。第三次，兩人同時出手，掌緣相抵，僵持不下。
“你還記得上次山穀突圍時的路線嗎？”夜無痕忽然問。
“記得。”她沒睜眼，“你從左側包抄，我正麵吸引火力。”
“如果現在重來一次，你會改策略嗎？”